马淳也不去纠正他们什么,依旧很平静,“乡亲们有事?”
里正连忙上前一步,激动地说:“没事没事!就是大伙儿,我们整个小青村的男女老少,感念国公爷的恩德!特意来跟您道声谢!”
他环视身后众人,大家脸上都洋溢着淳朴真诚的笑容。
“您这医馆开在咱们小青村,真是咱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他身后一个开烧饼铺的汉子抢着嚷道:“对!国公爷!自从您开了这医馆,我们村里可大不一样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烟火气和兴奋,“不说别的,就我这小小的烧饼炉子,生意都好了一大截!以前一天卖不了多少,现在来瞧病的人,还有医馆里的大夫学徒们,都喜欢买我这烧饼,忙的时候都来不及和面!”
他说着还比划起来,惹得众人一阵善意的哄笑。
旁边经营着一家小小脚店的掌柜也忙不迭地附和:“何止呢!我这巴掌大的脚店,以前十天半拉月没几个客人打尖投宿。现在呢?送病人来的、探病的、还有从远处跑来求医的客官,时常住满我那两间土炕房!”
他笑得见牙不见眼。“国公爷您不知道,这快过年了,往年我这店里早就封门了,今年竟还有点忙!手里宽裕了些,总算给家里添了件新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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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白发老妪,拄着拐杖,也颤巍巍地开口,“马老爷是活菩萨啊……我这把老骨头,三天两头儿病,多亏您开在这村里,馆里的徐夫人,回回都不要我老婆子的钱……
“前些日子腿疼得走不了道儿,也是馆里的学徒小伙子帮忙给送回来的……”
众人七嘴八舌,虽然说得有些乱,但那份真诚的感激和医馆实实在在给这个偏僻村落带来的改变,却无比清晰地传递开来。
药铺老板生意好了。
裁缝铺多了做衣服的。
连村口的杂货郎货郎担里的针头线脑,零嘴玩意儿都比往年卖得快。
里正最后总结,声音洪亮,带着一股自豪:“国公爷!大家伙的意思就是,咱们小青村,托了您的福,沾了这医馆的光!
“整个村子都像是在过上好日子的道儿上了!
“娃娃们病少了,壮劳力出工不用担心家里病人没人看,大伙手里的钱也活泛了些,这都是托您的大德啊!”
村民们纷纷附和,不住地向马淳作揖行礼。
马淳静静地听着。
听着这些最底层老百姓最朴实无华的话语。
听着烧饼摊的旺火,听着脚店的住客盈门,听着老妪能被免费送诊,听着那微不足道的“添件新袄”的满足……
医馆的作用,不仅仅在治病救人。
它在这片土地上扎了根,就像一棵带来生机的大树。
树荫下的小草,也因此得了滋养,焕发出新的活力。
那郁结于胸的闷气,那因灾民惨状、因无力回天、因人间疾苦而堆积的沉重冰霜……
似乎在这一刻,被这扑面而来、带着烟火温度的真挚感激,稍稍融化了一些。
一丝暖流悄悄潜入心田。
他看着眼前一张张真诚而朴实的笑脸,心中那口难以释怀的浊气,缓缓地地吐了出来。
他难得的笑了一声。
对里正,对村民们轻轻点了点头,“大家安好就好。”
转身步入医馆。
外面的喧嚣祝福还在延续。
而他的心,在经历了雪路的沉重与悲悯,回到这小小的后。
在这真实的,微小的美好回馈里,终于寻得了几分难得的安顿与踏实……
:()我在大明开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