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休息吧。”暗刃丢下一句话,便转身出去了。林萱此刻确实该休息了,刚刚坐起身都一直头晕目眩的。她依言躺下来,脑子里却不停。她不知道暗刃为何劫走了她,又不杀她,甚至还给她治伤。但她知道,此刻京城中,沈逸辰定是找疯了,还有荀哥哥,郡主母亲,永宁,估计也非常担心……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养好自己的身体,然后找机会溜走……之后的几日,林萱都安安静静地养伤。暗刃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也不再想着问自己关心的事。暗刃瞧着她这个样子,反倒是有些心气不顺。原本他以为林萱醒来以后会害怕,会想方设法和他斗智斗勇,利用各种手段逃离。但没有。她就吃了睡,睡了吃,似乎将他当成了一个照顾她的下人。暗刃“砰”的一声将饭碗重重砸在桌子上。林萱疑惑的目光望了过来。“过来吃饭!”暗刃瞪了她一眼,休想让他再端饭到她床前!林萱依言坐起身,脚踏上地面站起来的时候,头还有些晕。身形微晃,暗刃一个闪身就来到她身边扶住了她。看着她虚浮的脚步,苍白的脸色,瘦成巴掌的小脸,暗刃又重重将她按回了床上。林萱觉得暗刃果然是阴晴不定。刚刚还要她起身去吃饭,现在又强按着不让她起来。暗刃冷着脸,又端起饭菜,送到床前,这女人真是太诡计多端了!林萱用口型说了声谢谢,接过饭菜,小口小口吃着。暗刃黑沉着脸出了门。林萱也没管,这几日,她也习惯了。暗刃走出院外,狠狠捶了门前的大树一拳。他一个曾经末影楼的顶级杀手,怎么被一个妇人拿捏得死死的。她三番几次害他受伤,甚至害他连末影楼都不能回了,他应该将她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但他却怎么也下不了手,还见不得她那双纯澈的杏眼看着他,什么都想答应下来。他知道自己自第一次见这个女人开始,就觉得她有些不同。之后的接触和观察,他发现林萱身上既有世家女子的贵气,又有江湖女子的坚韧,还有寻常女子没有的狠劲和果断。越了解,就越想靠近,越靠近,就越想更近一点,直到,拥有她。他有些后悔,除夕夜,他就应该用尽手段,得到她,先让她成为他的女人。暗刃往屋里撇了一眼。待她伤再好些,他定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届时,她就再跑不了了……————另一边,已经十天过去了。锦衣卫联合禁卫军,将光明邪教在京中的势力都翻了个底朝天,牢里已经关满了邪教教徒。但林萱依旧没找到。沈逸辰眼中满是血丝,眼下青黑,胡子拉碴,整个人瘦了一圈。他这十天,基本没怎么睡,带着人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找,可是毫无所获。“启禀大人,夫人最后见过的苗疆商人抓到了!”一名属下回禀道。“前面带路。”沈逸辰站起身,究竟是什么商人,让林萱知道危险还前去。镇抚司狱中,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子神情惊恐。他不过是收了两分钱,卖了点消息而已啊,怎么就被锦衣卫抓起来了。莫不是那女人的势力都延伸到锦衣卫中了?看见沈逸辰气势汹汹地走来,中年男子抖得更厉害了。“说,你那日都和买消息的人说了什么?”不用用刑,看着牢狱刑房中暗红色的刑具,中年男子已经吓得腿软了。他把那日和林萱说过的所有话全都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沈逸辰听着男子的话,联想到了自己身上的毒。小时候的事情,很多都记不清了。但他记得,他并非是从小就感情淡漠,起码母亲还活着的时候,他似乎,也是活泼的孩子。后来母亲离世,他有一段时间的记忆十分模糊那时候,似乎有一道声音,一直想控制他。他浑浑噩噩,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便遇上了林萱……再然后,他便去了边境,学东西的速度很快,武艺也是进步飞速,只是对所有的感情,都变得十分淡漠。如此说来,他和男子说的那男人倒是很像。莫非他们中的是同一种毒?但是,其中应该,还有不同。“大人!小人说的全是真的!这些是苗疆少有人知道的秘闻!”男子见沈逸辰沉着脸,以为他对自己说的不满意,连忙磕头。“若不是有人出了高价,让小人故意透露些消息,小人也不敢说啊!”沈逸辰将目光重新落回到男子身上。“你是说,有人故意让你去引出买奇毒消息的两人?”“是……那人给了小人一大笔钱……让小人真真假假透露些消息……然后,然后,一定要当面和背后买消息之人说……”沈逸辰微微眯了眯眸。这光明邪教,还真是早早布局。“可还记得那人的样子?”“记得!记得!”“带他去光明邪教中认认人,那些人头也别放过。”说罢,便站起身,匆匆离去。————荀觅这几日也是累得够呛。他自己也受了伤,又着急找林萱,又怕沈逸辰的毒不知何时再次发作。刚睡下没一会儿,就又被沈逸辰从被窝里拎了起来。“可是找到小萱了?!”荀觅忙揉揉眼睛。沈逸辰只冷冷看着他。“我都知道了。”“知道什么?”“我身上的毒,以及阿萱是害怕,因她害我再次毒发才远离我。”沈逸辰仔细观察着荀觅的表情。“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荀觅的脑子还处于混沌之中,根本没意识到,沈逸辰是在诈他。“小萱也是为了你好,你都不知道我看小萱那个样子,有多心疼。现在小萱又找不到了,我可怎么对得起南荀啊!”沈逸辰微微眯了眯眸,还真是这样,继续道。“既然心疼,你就该早些和我说。”荀觅垂下头。“是小萱说的,不要让你知道。大抵是怕,说了以后,你还是会动情,还不如,直接就当她不爱了吧。”:()新婚夜换亲,清冷指挥使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