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看小家伙今天在屏幕里蹬腿那劲儿,将来估计更喜欢唱歌跳舞也说不定,兴趣嘛,随她高兴就好。”
他边说,边拿起果盘里一个洗好的车厘子,极其自然地递到顾越昭唇边。
“尝尝,今早刚空运到的,甜着呢。”
这个动作亲昵而随意,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顾越昭从令人窒息的对话中温柔地隔离出来,也将贺祁的态度表达得淋漓尽致。
此时此刻,妻子的心情和需求,远高于任何关于未来的、充满偏见的规划。
贺老爷子沉默了,表情自然是不好的。
顾越昭不管老爷子了,就着贺祁的手,含住那颗饱满的车厘子。
清甜的汁水在口腔中爆开,微凉的触感和贺祁指尖传递的温度交织在一起,奇迹般地冲散了心口的滞闷。
她抬起眼,看向贺祁。
他深邃的眼底没有半分戏谑,只有一片沉静的、带着安抚力量的暖意,像无声的海,稳稳托住了她这艘因外界风浪而颠簸的小船。
她轻轻咀嚼着,紧绷的身体终于一点点松懈下来。
老爷子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了然,拄着拐杖的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
他看着贺祁那副旁若无人、满心满眼只有妻子的模样,再看看顾越昭那明显因被呵护而放松下来的神态,喉头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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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在这个孙子面前,用强硬的姿态去灌输那套陈旧的观念,不仅无效,反而会将他推得更远。
他扶着拐杖,缓缓站起身:“行了,你们休息吧,我老头子,就不在这儿讨嫌了。”
语气里的不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挫败,清晰可辨。
贺祁立刻起身,姿态恭敬却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我送您下楼。”
“不必。”
老爷子抬手制止,声音沉冷。
“司机在楼下。”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顾越昭的肚子,那眼神复杂难辨,随即转身,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向玄关。
乌木拐杖敲击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沉重而缓慢,如同他带来的那份无形的压力,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电梯门闭合的轻响里。
家里重新恢复了宁静。
夕阳的金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泼洒进来,将空气中的微尘都染成了金色。
“哎…”
顾越昭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身体彻底放松地陷进柔软的沙发里,一只手无意识地搭在腹顶。
贺祁送走老爷子,并未立刻回来。
片刻后,厨房传来轻微的响动。
很快,他端着一杯冒着袅袅热气的牛奶走过来,杯壁温度被他调试得恰到好处。
他在她面前单膝蹲下,将牛奶杯放进她手中,然后,一双温热的大手,代替了她的手,轻轻覆在她隆起的腹壁上。
“别多想,喝杯牛奶,顺顺心情。”
顾越昭笑着抚摸腹部,掌心下的胎动依旧活泼有力:“但愿是个宝贝女儿,我真的:()闪婚成宠,温总他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