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注意到,汤池上方茂密的仿生绿植叶片深处,一个针孔镜头,无声地将这一切捕捉传输出去。久语集团总部,顶层核心会议室。所有高管正襟危坐。我面前摊开一份档案夹。周振华坐在位置上,眼神焦躁,他时不时瞟一眼坐在我侧后方的宋无瑕。“今天临时召集各位,处理一件严重违反集团核心纪律,触碰红线的恶性事件。”我抬手,点了点面前的控制面板。全息投影屏亮起,正是之前的录音继续播放。“噗通!”周振华从椅子上滑下来,冷汗浸湿衬衫领口,死死盯着屏幕。会议室鸦雀无声,高管们屏住呼吸,脸上满是震惊。录音播放完毕,我合上档案夹,一声轻响。我站起身,看着地上的周振华。“周振华,泄露集团最高等级核心机密,在非保密场所,向无关人员展示、谈论绝密信息,言语间流露可被解读为意图贩卖的倾向。”周振华的身体剧烈颤抖。“久语集团,容不下你,即刻起,解除一切职务,证据已移交治安队,久语的底线,碰不得,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里。”“阿泰。”“在!”阿泰应声而出。“把人请出去,看着,等有关部门来接他。”阿泰大步上前,一把将瘫软的周振华拽起来,拖了出去,会议室门隔绝了他爆发的哭嚎。三天后,华宝国际拍卖中心预展大厅。我和苏轻语坐在前排。她穿着珍珠白礼服,逗着婴儿车里的纪苏。我翻看拍卖图录,目光停在三十号拍品,清代赤金累丝嵌百宝长命锁。苏轻语轻声说。“给宝宝拍下这个吧,佑他平安。”拍卖师声音响起。“清代赤金累丝嵌百宝长命锁,起拍价五百万,每次加价五十万,请出价!”“六百万。”我举牌。“七百万!”斜后方一个粗嘎响亮的嗓音紧跟,举牌的是煤老板钱德彪,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叼着雪茄。他身边坐着珠光宝气的女人和一个瘦高男人。瘦高男人手指无意识敲击扶手,耳中塞着微型蓝牙耳机。“八百万。”我没抬眼。“一千万!”钱德彪吼出来,喷出浓烟,挑衅地瞥我一眼。“一千两百万。”“一千五百万!”钱德彪大幅跳价,夹着雪茄的手指朝我点点,嗓门盖过拍卖师。“我说纪总!磨磨唧唧加小钱,是不是男人?给儿子买锁都抠搜?还是说家里的钱袋子,管得严呐?哈哈哈!”他身边的女人嗤嗤笑,拍卖场里响起低语。苏轻语逗弄纪苏的动作没停。站在我侧后阴影里的宋无瑕,在平板上快速操作。拍卖大厅前方,那块显示拍品的巨型辅助屏幕,画面一闪!刺耳治安笛和混乱人声取代了拍卖师的声音!画面变成直播,瓢泼大雨中,钱氏矿业招牌歪倒。泥浆裹身的矿工、哭嚎的家属被阻拦。镜头晃动,拍到矿场负责人嘶吼。“塌了!全埋了,下面至少三四十号人,钱总!快联系钱总啊。”一个满脸惊恐泪痕的女人冲进大厅,扑到钱德彪座位前。“矿上全塌了!下面几十号人全埋了,电话打爆了,上面的人到公司了,要抓您啊!”拍卖大厅瞬间炸开,所有目光和镜头,聚焦到钱德彪脸上。他脸色由得意变得惨白,继而涨红,雪茄掉在地毯上。肥胖身体剧烈颤抖,金链子哗啦作响。他猛地扭头看向斜后方的瘦高男人,对方笑意消失,低头匆匆向后排紧急通道挤去。快到通道口时,两个气质冷硬的黑西装男人无声堵在他面前,瘦高男人脚步一僵。拍卖台上,拍卖师失措地看向主位。就在混乱顶点,我平静举牌。“一千万。”拍卖师一愣,随即高声。“一千万!还有没有更高?一千万第一次……”钱德彪瘫在椅子上,双目空洞,他被两个表情严肃的治安员架了起来。苏轻语轻轻抱起纪苏,孩子被吵闹惊动,在妈妈怀里安静下来,好奇睁大眼睛。拍卖师一槌定音。“一千万!成交,恭喜买家纪总!”我微微点头,目光扫过拍卖师和安静下来的大厅,落在宋无瑕身上。她已收起平板,隐入阴影。“嗯,苍蝇拍掉了,清净。”钱德彪被拖过走道,粗金链子卡在座椅扶手缝隙里,掉在地上。那个试图溜走的瘦高男人,也被两个黑西装请出了侧门。仁和国际医院,顶层的儿童保健区。苏轻语抱着刚做完常规体检、精神头十足的纪苏,小家伙穿着蓝色小恐龙连体衣,正咿咿呀呀地伸手想去抓妈妈垂落的发丝。“宝宝真棒,我们的小男子汉一点都没哭。”苏轻语亲了亲儿子光洁的额头,眉眼间尽是温柔。我站在她身侧,刚接过护士递来的体检报告单翻看,一切指标完美。就在这时,一个故作风度的人说。“轻语?真的是你!天呐,好久不见!”我们循声望去。一个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羊绒大衣,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快步走来。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惊喜笑容,盯着苏轻语,自动屏蔽了我这个抱着孩子的大活人。是陈明哲,苏轻语大学时期的狂热追求者之一,后来出国深造,顶着“海归精英医学博士”的光环回来。据说在顶尖的仁和私立医院坐诊,自诩社会精英,对我这种草莽出身的传闻向来嗤之以鼻。“陈明哲?”苏轻语显然也认出了他,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陈明哲像是没察觉到苏轻语的冷淡,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片刻,又落到她怀里的纪苏身上。“真是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悲悯。“我听说了苏家的一些事,还有你,唉,轻语,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艰难,一个人带着孩子。”他顿了顿,目光终于“施舍”般地扫过我。“有些环境,对孩子的成长真的不好,充满了戾气和不确定性。”:()妻女都爱白月光,那离婚怎么求我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