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自己模糊地说,再睁眼,是被阳光刺醒的。
头痛欲裂,喉咙干得像着火。
视线清晰后,看到陌生的米白色天花板吊灯,一股子陌生的气息。
一股不祥预感猛地攥紧心脏!我猛地转头。
温冷然躺在旁边,墨绿裙子皱在腰间,露出肩背和腿。
她侧身蜷缩着,头发散乱,闭着眼,睡得很沉。
空气里有酒气和她的冷香,混合成甜腻的味道。
视线下移,凌乱的床单,地上的衣物,一切都说明昨晚发生了什么。
轰!
我几乎是滚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慌乱地抓起地上的衬衫、西裤,手抖得扣子都扣错,镜子里是一张苍白慌乱的脸,眼里布满血丝。
支票簿在西装口袋里,我扯出来,在支票上写下一个巨大的数字。动作没有犹豫,只想抹去这耻辱。
支票放在床头柜上,压着她的一只耳环。
旁边,是从记事本撕下的纸,上面四个冰冷的字:忘记昨晚。
没再看她一眼,我拉开门,冲了出去,门锁在身后合上。
门关上的瞬间,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温冷然眼中没有睡意,她坐起身,露出锁骨上的红痕,看向那张支票。
巨大的数字刺得她眼睛疼。
屈辱!
强烈的屈辱感吞噬了,用钱就能打发的玩物?这四个字像鞭子抽在她脸上!
不甘心,蚀骨的不甘心缠绕着她的心脏。昨晚他短暂的迷乱,他掌心的温度这些碎片在屈辱之上,又生出一丝她自己都唾弃的期待。
也许不只是酒精?也许我心底还有一点旧情?
本岛,久语集团总裁办公室。
我站在窗前,看着下面的城市,指间的烟积了很长的灰。
从外岛回来一周了,心却像缺了一块。
那晚醒来时的恐慌和自我厌恶日夜折磨,面对苏轻语时,心虚和愧疚勒得我喘不过气。
“久昇?”
苏轻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猛地回神,烟灰掉在地毯上。迅速掐灭烟,转身,脸上挂起惯常的笑。
“嗯?怎么了轻语?”
苏轻语端着一杯茶放在桌上。她穿着米白色毛衣,头发挽起,看起来温婉,但有些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