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的本能让她毫不犹豫地指向了身旁的李克军。
村民们瞬间将李克军团团围住,根本不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砂锅大的拳头和势大力沉的巴掌,雨点般落了下去。
“砰!”
“咔嚓!”
李克军本就一身重伤,哪里经得住这顿暴揍,腿上好不容易固定住的木板应声而断,断骨处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村民们出了气,才鄙夷地朝他脸上啐了几口唾沫,骂骂咧咧地各自回家,村子里很快又恢复了死寂,升起袅袅炊烟。
焦明月早已吓傻了,呆呆地坐在地上。
直到李克军野兽般的痛呼声将她惊醒,才把她拉回这残酷的现实。
“过来!先把我的腿……板正!用木板绑好!”
李克军抱着那条以诡异角度扭曲的断腿,面目狰狞,汗如雨下。
腿!
他的腿绝对不能废!
否则,他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经过这次血的教训,两人彻底老实了,再也不敢有任何小偷小摸的念头,像两条狗一样,乖乖缩在村里一间四处漏风的破屋里。
天,一天比一天冷。
他们身上破烂的衣服根本无法御寒。
更致命的是,没有专业的治疗和药物,李克军那条断腿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流脓、散发出阵阵恶臭。
再这样下去,他会死在这里。
逃!必须逃出去!
这个念头像野草一样,在他心里疯狂滋长。
这天,久违的太阳终于露了脸。
李克军撑着一根木棒,一瘸一拐,像个孤魂野鬼,艰难地走出破屋。
焦明月不知去了哪里,他也懒得去喊,一个人在村子里缓慢地转悠。
最终,他停在了一户飘着浓郁酒香的屋子前。
这是村里年纪最大的老光棍,刘老五的家。
“老叔,这大白天的就喝上了?晚上不怕睡不着啊?”李克军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呵,没婆娘暖被窝,睡着了跟死了有啥区别?”刘老五灌了一口劣质白酒,打了个酒嗝。
“老叔,瞧您这话说的。如今这世道,只要有票子,什么样的婆娘娶不着?”
“屁!”刘老五啐了一口,“这穷山沟里,就焦家那个小丫头是个单身,可她是个疯子!发起疯来能拿石头砸死人!老子还没活够呢!”
刘老五想起焦小丫发病时那六亲不认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