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吃完冰淇淋后去洗了手。魏川敲了敲她的窗户,从外往里勾着头:“吃完了?”孟棠笑着走过去:“怎么不进来?”魏川见她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问:“你不午休?”还得等油泥渗透,孟棠暂时没事,说:“我去里面看会儿书,说不定一会儿也就睡着了。”魏川看了眼她的书名——《佛像雕刻》欣赏不了一点,他说:“你先睡,我出去一趟。”“出去干什么?”孟棠瞥了眼窗外,“天气这么热,你不进来歇着?”魏川说:“老头让我给他买个东西。”孟棠狐疑地看着他:“买什么?”“昨天他去跟人家老头下棋,丢了一只炮,我再去给他买一副完整的。”孟棠:“……他怎么不自己雕一个?”魏川:“……现买的不是方便嘛。”孟棠“哦”了声:“行,那你去吧。”魏川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亲一下。”孟棠的目光看向院中,有些不好意思:“爷爷还在呢。”“看不见。”魏川小声道,“快点过来。”孟棠走了过去,魏川得意一笑,一把拦住她的后颈亲了下去。老爷子狠狠咳了两声。孟棠猛地推开魏川,魏川得逞一笑,转头跑了。孟棠默默关上了窗户。一直坐在书房的话腰酸背痛,孟棠索性将书拿进了卧室。没看一会儿,她眼睛就闭了起来。魏川直到下午三点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拿着一副象棋和两瓶茅台。方姐正好休息好来了中院,洗刷洗刷准备晚饭。见到魏川拿着的东西,惊讶了一瞬:“老爷子不能喝酒,你买这个干什么?”“叔不喝吗?”魏川说。方姐一愣,没想到是买给孟怀璋的,还是这么好的酒。孟遇春抬了抬眼:“谁让你买这么好的酒?”魏川“嗐”了声:“正好碰到专卖店了,方姐,把东西放好吧,我去看看孟棠,她还在睡?”孟遇春说:“时间也不短了,你去把她叫醒,省得头疼,晚上再睡不着。”“好嘞。”魏川应了声,殷勤地推开了孟棠屋子的门。孟棠果然还在睡,呼呼的,像小猪,嘴巴还微微张着,手边的书卡在床上,魏川拿过来一看,还是第一页,倏地轻笑一声。他在床沿边坐下,捏了下孟棠的脸。孟棠抓住他的手腕,闭着眼睛嘟囔:“你好烦。”“起来了。”魏川说,“太阳都快下山了。”孟棠猛地坐起来,却一阵晕眩。“别急别急。”魏川扶住她,“逗你呢,三点刚过。”孟棠一下泄了气,将自己靠在他身上。魏川低头亲了下她,将人抱住,叹了声气:“住在你家真舒服啊,我有点明白你为什么喜欢在家待着了。”菜园子永远有鲜绿的菜,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方姐整天忙着做各种各样的吃食……太舒适了!“你喜欢啊?”“喜欢。”孟棠松开他,故意说:“喜欢也差不多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去?”魏川说:“后天吧。”孟棠点了点头:“你这几天都待在这里,你爸妈没意见?”“我每天晚上不都跟他们打电话了?”魏川说,“再说了,我爸忙得很,我妈整天和她朋友到处玩,白天基本也不在家,我奶奶去了外地避暑,我回去干什么,还不如赖在你家。”孟棠白了他一眼:“天天找借口。”魏川一把搂住她的肩膀:“怎么就这么想赶我走?马上训练,将近一个月不能见面,你想弄死我啊?”“不是还可以视频吗?”孟棠下了床,将掉落在床上的发圈捡起来绑头发。魏川趁她两手在头发上捣鼓,直接抱住了她的腰。“视频有什么意思,摸不到亲不着的。”孟棠绑完头发,摸了摸他的短发:“你整天就想这些?”“难受啊。”魏川叹了声气,“这还没离开呢。”孟棠刚要说点话安慰安慰,方姐敲了敲门:“你俩赶紧出来,我做了莲藕酥。”魏川松开孟棠,出了房门。方姐还给配了茉莉龙井,几个人躲在阴凉里美美地开始下午茶时光。就在这时,孟怀璋打回来电话,说晚上有事,不回来吃饭了。魏川和老爷子对视一眼,默不作声。方姐晚饭做得早,不到六点就开饭了。今晚魏川没把孟棠带出去散步,生怕她又被蚊子咬。天色暗下后,两人坐在海棠树下闲聊。魏川拿着芭蕉扇,给孟棠慢慢地扇风,聊到最后,两人一句话也不说了,默契地望着头顶上的星空。孟棠记得小时候,不管是月亮和星星都很亮,现在已经难得一见了。即便是晚上,空气也还是夹杂着热浪。魏川用芭蕉扇拍了下孟棠的腿,说:“赶紧洗澡去吧。”孟棠应了声,起身拿了衣服去了浴室。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洗完后,两人互相道了晚安。魏川指了指大门:“你先回房,我给你爸留个门。”“好。”孟棠转身回了房间。大概一个小时,孟怀璋回了宅子。刚踏进侧门,魏川幽幽来了句:“叔,您回来了。”孟怀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魏川伸手扶了他一把。“您小心点。”孟怀璋差点没被他吓死,缓了缓,问:“你怎么在这儿?”魏川吊儿郎当道:“给您等门啊。”孟怀璋问:“方姐呢?”魏川说:“方姐忙活了一天,我让她先睡了。”孟怀璋说:“那你也去睡吧。”“方姐给你留了饭菜,叔,您吃了没?”魏川反手锁了门,“没吃可以去厨房,我今天买了两瓶茅台,爷爷也不喝酒,不知道您喝不喝。”孟怀璋眼眸一转:“方姐留了什么菜?”魏川笑道:“下酒菜呗。”孟怀璋轻咳一声:“我一个人啊……”“我陪您一起。”魏川说,“不过我不喝啊,我给您倒酒。”“行。”孟怀璋和魏川一起进了中院,不过他没去厨房,径自去了孟棠的卧室窗下。里面灯光还幽幽亮着,孟怀璋看了眼就往厨房去了。魏川一刹那有些触动,他是想看看孟棠睡没睡吧?下酒菜就在桌上搁着,魏川拿了酒和酒杯去了餐桌边。孟怀璋看着菜笑了声:“方姐还是知道我喜好。”魏川给他倒了杯酒,问:“叔,您刚才去孟棠的窗下干什么?”“我看看她睡没睡?”孟怀璋有些讪讪,“她不爱搭理我,我就看看。”魏川见他眉宇间有些伤感,心里生出一丝复杂情绪出来。瞧着关心不像作假,可偏偏造化弄人,迟了那么些年。人一旦老了,什么都开始服软。不复年轻时候的意气,也没了折腾的心思。更何况他还在里面待了那么些年,不管什么气性也都磨没了。老爷子跟他说,孟怀璋的脾气并不好,可魏川接触的这么些天下来,瞧着这人没什么脾气,窝窝囊囊的。走路勾着背,不敢瞧人似的。两三杯酒下肚,魏川又问:“孟棠是不是到现在都没叫过您?”孟怀璋点了点头:“不叫就不叫吧,没什么。”魏川笑了声:“您希望她叫你吗?”孟怀璋点了点头:“她小时候粉雕玉琢,左邻右舍都夸,软软叫一声爸爸,我就逗她玩几分钟。”几分钟一到,又把她扔给方姐,自己该怎么潇洒还怎么潇洒。后来大了,孟棠懂事了,也就不往他跟前凑了。他整日不着家,再回来时,已经被人做局关了进去。九年,整整九年,他肯定后悔过,但后悔无用,只能留下孤寡老头和稚龄幼女相依为命。越想,孟怀璋越是不得劲,不知不觉就喝多了。魏川拍了拍孟怀璋的肩膀,低声问:“李寒津也陪了孟棠几年,你是不是很感激他?”“唔……”孟怀璋应了声,从桌子上抬起了头,眼神虚虚地看向魏川,“他是好人。”魏川轻嗤了声:“他给你什么了,就是好人了,我还给你茅台喝了,我是好人吗?”“你……”孟怀璋顿了下,“你对我也不错。”还有点良心,魏川在心里吐槽一声,问:“李寒津最近干什么呢?他是不是经常来找你?”孟怀璋点了点头:“他忙工作室的事呗。”“就这个事?”魏川皱了皱眉。“也不止。”孟怀璋说,“说了些孟棠的事。”果然,魏川冷笑一声:“他说了孟棠什么事?”孟怀璋说:“说了你和孟棠的事。”“还有我的事,肯定没安好心吧?”魏川拿走孟怀璋的酒杯,“李寒津到底说了什么?”孟怀璋也没闹着要喝酒,他搓了花生米的皮,扔了一粒花生米进嘴里。“他说你家境好,孟棠配不上你。”“操。”魏川是真的生气了,“他到底算个什么东西?我跟孟棠的事轮得到他说话吗?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孟怀璋摆了摆手:“他就是说怕你父母不:()再近点,就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