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洛扬扫了一眼周围的虫侍,虫侍们都读懂颜色,迅速背过身去。
然而这依旧让萨洛扬感到耻辱。
他愤愤地脱下军装外套,丢到身后,单膝跪下。
上身霎时间暴露在空气中,坚硬虫甲自觉浮现,包裹住萨洛扬的身躯,但他控制着虫甲消失,裸露躯体。
戒鞭一闪,电光从天劈来,顿时皮开肉绽,缘口短暂地闪过幽蓝电火花,似乎传来焦糊味。
戒鞭的伤看起来严重,但对于自愈能力极强的虫族而言算不上大碍。
让萨洛扬无法接受的,更多在于尊严层面。
尽管虫侍都背过身去,但哪怕让他们全都离场,今天的事情也会不胫而走,所有虫族都会知道他因为虐待虫母而遭受鞭刑。
届时会有多少异样的目光,投向这位桀骜不驯、自由肆意的上将,萨洛扬几乎可以料到。
三十道鞭刑,直接把萨洛扬抽得浑身血污,结束后他没有让任何虫侍搀扶,自己捡起军装外套,冲菲尔德竖了根中指:“就你会告状?”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伤。
菲尔德面色如常,心想萨洛扬和埃拉的年纪其实差不了两年吧。
“我不在乎。”
说完,他抬腿将走。
一名虫侍慌乱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菲尔德脚边,抱着菲尔德双腿,哆哆嗦嗦:“虫、虫母——”
“虫母殿下被掳走了!”
菲尔德霎时变了脸,掐着虫侍的脖颈,“你说什么?”
绑走尺玉是个意外之喜。
小道消息,虫族前不久找到的虫母殿下正在萨玛星球抚慰军士。
听到这个消息,怀特登时脸色难堪,青紫交加,好不精彩。他冲着加德纳抱怨:“不是说上次去堡山星球只是一时兴起?他肯定会厌弃普通虫族?”
加德纳蹲在地上,沉默片刻后突然站起来,“那就去看看。”
这一看,就被他们抓住了机会。
萨码的主力军聚集在某个狭小的屋子里干一些在帝国会被抓起来的事情,武装松懈。
而后赶来的菲尔德,在门口站了三个小时,直到眼下出现青黑,才大怒地接过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年,和萨玛星球的上将发生口角争端。
周围的虫侍都聚精会神听八卦,无心周围。
加上菲尔德得到消息赶过来得匆忙,并没有调动军队。
就这样让开着小破飞船的怀特和加德纳得手了。
然而,怀特一脸忧郁地盯着床上熟睡的少年,“他真的是虫母吗?很难想象,那群道貌岸然的虫族竟然没有把这个瓷娃娃好生供着,还打他,弄出来这么多伤!”
加德纳目光落在少年红痕密布的肌肤上,脖颈,锁骨,胸脯,如此脆弱的部位被吮出了一个又一个吻痕,用力之深,争宠似的在娇嫩少年身上烙下了属于自己的印记。
他听着怀特的话,突然觉得脑仁疼,不由得扶额。
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到底为什么加入了他们反叛军?
加德纳突然很想抽烟,这些年在反叛军里混日子,他看过不少帝国的视频,那些人类累了困了疲乏了头疼了都会点一支烟,然后故作帅气地吐在别人脸上。
他想一口烟喷死怀特。
怎么就脑子一抽跟他一块把虫母掳回来了?
“先想想怎么跟老大交代吧。”
一想到这事,加德纳感觉头更痛了。
狭小的屋子里,怀特坐在床边三条腿的木椅上,加德纳靠在漏风的窗边,尺玉躺在唯一还能看得过去的床上,睡着新换的床单,盖着刚洗过的被子,没有谁再说话。
十分钟过去,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房门被一脚踹开,右眉刻着刀疤的雄虫闯入,“你们——”
雄虫奥尼尔的视线迅速被床上白得过分的少年吸引,话语一顿,最后改了口风,对身后一群雄虫摆手,“你们先回去。”
等追随而来的雄虫试图偷看、无果后失望离去,奥尼尔靠在被踹烂的门框上,沉默半晌。
身形高大的雄虫往门口一站,似乎能充当门板,将屋外的光亮遮挡个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