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斯年将钥匙放在餐桌上,“不对。”
尺玉噌地坐起来,“什么?”
“你刚刚还求求我呢,怎么现在又变卦了。”
喻斯年抚着门把手,“我也不是第一次求你了,你不也没答应我吗。”
尺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喻斯年竟然在翻旧账。
他还以为经过刚才那一回“交锋”,喻斯年已经原谅他了,原来没有啊。
尺玉乖巧地跪坐起来,他皱着眉,昳丽的小脸也皱巴巴的,思考的模样任谁看了都知道他在酿一肚子坏水。
他的小脑袋瓜转得迅速,把低头道歉认错和每天早上自己去买早餐做了个衡量,最后开口:
“我错了,斯年,我知道错了,对不起,我不该任性跑出去的。”
道歉不过嘴上说说而已,买早餐可真要自己动腿。
圆眸盯着喻斯年,好像很真诚的样子。
但喻斯年无动于衷,连抚着门的手都没有半点动静。
尺玉没知道错,真知道错了也不会在话里耍小聪明,用任性两个字就想把自己把他抛下的罪恶行径糊弄过去。
这时候喻斯年终于明白了祁宴说的不要对他心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错,也不改正。
喻斯年淡淡道:“你没错,是我错了,我不该太娇惯你。”
没有早点认识的只有强大起来才能让尺玉高枕无忧,而不是让他跑出去享受别人的讨好奉承。
尺玉心一跳,心想这话也太重了,难道喻斯年真的生气了?
他在喻斯年面前难得紧张一回,并不明显的喉结转了下,连吞咽口水都变得困难。
额角开始沁处点点冷汗,尺玉干脆伸出手来。
“你打我手吧!”
柔嫩的小手没有受过磋磨,指腹饱满莹润,指甲修剪成漂亮的圆弧形,干干净净。
他双手向上,仿佛托着什么无形的物件。
眼见喻斯年真的听了话靠过来,屋顶电灯下,颀长的身躯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率先爬上尺玉的床。
尺玉瑟缩了一下。
“……打了我的手,就不能再生我气了。”
喻斯年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看得尺玉心里发毛,等喻斯年终于伸手,尺玉更是下意识抖了一下,最后被喻斯年握住手腕。
尺玉闭上眼睛,咽着口水。
手指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指尖瞬间滴出鲜血,尺玉睁开眼,挣扎着要收回手,却被喻斯年的牙齿叼着怎么挣也挣不脱。
他眼睁睁看着喻斯年把自己指尖的伤口舔舐到一点痕迹也没有。
尺玉好不容易夺回自己的手,手上却除了一点水液,什么伤口都没有。
他嘀咕:“你舔这么久,伤口都愈合了。”
伤口愈合了,他拿什么对喻斯年发脾气呢?
喻斯年用纸巾帮他擦拭手指,“正好省了药钱。”
“抠门。”
尺玉喃喃。
说到药,尺玉突然抬头,灵光乍现般眼眸一亮,“斯年。”
“那个研究员,衡明德,他现在研究到什么地步了呀?有希望让丧尸变回人类吗?你派人单独送他回来,肯定是因为他有很突出的成果吧,我猜的。”
喻斯年动作一滞,徐徐抬眸,眸色微凉,宛如夜幕降临时的气温骤降。
“宝宝,你说的不会是那个和你同吃同住三个月的那只丧尸吧。”
尺玉品着这个语气,像是喻斯年又犯病,迟疑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