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尺玉后背一阵幻疼。
澹台辛手脚麻利,一边迅速穿针引线,一边安慰尺玉。
“小玉别怕,一点也不疼,马上就好了。”
受伤的是他,被穿线的也是他,受安慰的却是身边这个完好无损的小男生。
更诡异的是在场二人没有一个觉得奇怪的。
澹台辛三两下把脊骨上的裂痕缝上,转身来摸了摸尺玉的脑袋,又准备把衣服也缝一缝,继续穿。
尺玉心想,他自己天天穿新衣服,澹台辛却只能守着一件不知道什么时候捡回来的破衣服,好可怜的。
他坐在床边,晃了晃脚,突然站起来,从蹲在床下的澹台辛手中夺走衣服和针线。
“小玉小心!”
尺玉要什么,澹台辛就给,从来没有不给的意思,但针这种东西太容易戳伤少年薄嫩的肌肤,他下意识提醒。
尺玉坐下,哼哼道:“你等着,我可会缝补衣服了。”
澹台辛蹲着,庞大的身躯稍显局促,目不转睛盯着尺玉的小手。
白嫩的指尖捏着细针,在黑色布料中穿来穿去,他缝得仔细,好半晌才打了结,把多余的线放到唇边,用贝壳般的小牙齿咬断。
尺玉抖了抖衣服,“看!”
“好……”澹台辛眼睛还没见着衣服背面就张口要夸奖,可当那毛毛虫似的针脚出现在他面前,喉咙不自觉卡了一下,“好棒的小玉。”
不管美丑,澹台辛一应当成奖励,迅速穿上。
然而尺玉缝纫得太宽,本来服帖的衣服经了他的手,更加紧身。
比尺玉小脸还大的两块胸肌被勒出明显的形状,沟沟壑壑此起彼伏,撑得微微透光的布料在隆起的肌肉处和沉下的沟壑处呈现深浅不同的光彩,令这身衣服显现出一丝皮衣的质感。
澹台辛有些束手束脚的窘迫。
但尺玉不觉得。
并且因此,澹台辛发现了尺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爱好。
因为紧身衣完全贴身,他的肌肉稍一鼓胀,就会异常明显。
当夜里尺玉埋在他胸口,洇粉的唇不停吮吸,温热的涎水打湿他的衣服时,澹台辛明显看见湿透的衣服完全露出了他青白之中深红的躯体。
澹台辛拨开尺玉的脑袋,“小玉,不、不可以这样……”
尺玉迷迷糊糊,只知道吃不到奶了,哼哼唧唧:“要吃……”
澹台辛惊觉自己的脸烫得吓人,这是他变成丧尸之后第二次有这样的反应。
“小玉,小孩子才会吃……”他实在说不出口,“你是大人了。”
尺玉不满地摇头,鼻尖在他胸口反复磨蹭,从鼻腔里挤出几个字:“等我小了,我也要喝奶。”
澹台辛刚松了口气,尺玉又变卦,唔嗯地哼着,非得把澹台辛衣服扒光了不成。
尺玉一贯如此,变脸比翻书还快,净折磨人,但他哼得极为可怜,小奶猫似的,澹台辛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把领口往下拽。
晚上吃得心满意足的尺玉第二天心情极好,澹台辛给他换了两身衣服,都没有半点情绪,乖生生地任由澹台辛摆弄。
直到澹台辛拿出第三条小裙子,一条粉色碎花连衣裙,刚给尺玉穿上,帮他整理衣领和腰带,就看见那条好似在梦里才会出现的尾巴又皮球一样弹了出来。
澹台辛一时愣在原地,回想起来刚才尺玉那么乖巧,不会又是犯病了吧?
他愣神之际,少年已经在床上缩成一团,尾巴夹在两腿之间,耳朵颤巍巍直发抖。
澹台辛把尺玉抱在怀里,少年便蜷缩着拢着自己的双腿,任澹台辛怎么拨弄,也不肯松开。
澹台辛一边摇晃,一边顺着他的后背,趁尺玉不备,撩起他身后的裙子。
那尾巴的确是从尺玉身上长出来的,不是玩具,也不是幻觉。
这么久澹台辛一直没敢多想上次的事故,现在突兀地出现,令他避无可避。
他用掌心轻轻按压尺玉的小尾巴根,感受到尺玉颤颤巍巍,等澹台辛终于从尺玉双腿之间抽出尾巴,那尾巴已经湿了个透彻。
毛发黏成一绺绺,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暴雨,无处可归的小猫只能用硕大的尾巴充作芭蕉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