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莱恩学生的校徽都是少爷亲自指配的,少爷知道点情况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红发翻了个白眼,不知道黑发怎么这时候脑子宕机了。
塞西尔睨了一眼,只一眼便让两个人都收了声。
又将目光移向跪坐在地上的尺玉。
少年从原本的双膝着地,变成了m形坐姿,白皙的双腿掰成小山形状,大腿合拢,甚至有些挤,让腿肉看起来有些局促。
双手捂着大腿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当初的水浇在了他的短裤上而非头上,以至于他不得不捂着大腿掩藏湿漉漉的狼狈。
塞西尔一阵烦闷,像是有朵乌云挤在他胸口。
他俯身,弹了弹尺玉胸口的灰色校徽。
垂眸扫过尺玉,仿佛在看一颗弃子,“连看门犬都当不好的人。”
“不知道你父亲被虢夺爵位时,是否也像如今的你一样,跪在地上发抖求饶?”
尺玉听见塞西尔提到他父亲时,神色有些异样,但并没有如塞西尔料想中那样反驳。
塞西尔似乎有些不满,他长眸微眯,带着点愚弄的意味,黑曜石耳钉折射出冷光。
“那么……继续当供人玩弄的漂亮蠢货,享受你在莱恩的好日子吧。”
说完,塞西尔没再给他任何眼色,朝着体育馆大门走去。
此时馆外的月亮换了位置,一束月光穿过大门,投射下一个长形的亮堂方块。
“哭泣的猎物,总比死透的有趣。”
塞西尔踏着月光离开了体育馆。
安静的体育馆,只剩下尺玉微弱的抽泣声。
黑发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衣服。
然而他还没有把衣服盖上少年的肩膀,就被红发拦住。
“你也疯了?”红发低声警告,斜眼看了眼尺玉,推着黑发离开了体育馆。
被擅弄舆论的塞西尔少爷所厌弃……
明天开始,所有莱恩公学的学生都将知道这个漂亮的劣等贵族,失去了追随的庇护。
沦为所有贵族的玩物。
……
归于寂静。
尺玉扶着地面,跌跌撞撞起身,艰难地挪到观众席的矮墙下面。
他撑着墙,缓缓蹲下,屈膝坐在地面。
身后掉了一块漆皮,发出老鼠啃食般的簌簌声。
尺玉心惊胆战地回头,借着月光确认不是可怕的活物。
腹部像被火炙烤一般滚烫,尾椎骨发痒,痒到尺玉怀疑这不是他的尾巴要冒出来了,而是蚂蚁钻了进去。
绷紧的肌肉一时难以放松,单薄的身体贴在墙面,又白又薄的脖颈向上伸着,仿佛能看见血管里溶溶流动的血液,闻见从血管里透出来的香气。
不被牵扯的衬衫贴在肌肤上,鼓起的绯红像两颗小果。
紧接着,他浑身一抖,兀地伸直了左腿,在地面划出一道痕迹。
“呼……”尺玉声音还颤着,“要死掉了。”
他似乎有些委屈,吸了吸鼻子。
尺玉喘着气,度过情潮后有一段不应期,浑身乏力,要歇息一会才有力气走回宿舍。
然而他刚闭上眼,就听见金属架滑落的声音。
“是、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