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平打趣老伙计,笑道:“你不是嫌弃新来的保姆做饭水平不行,没胃口吗?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他说的寻常,却见周余庆呜咽一声,揪着袖口擦擦眼角,哽咽道:“是我错了,身在福中不知福。”
三人闻言面色古怪。
周余庆脾气最执拗,坚决不肯承认莫须有的罪名,宁愿在牛棚靠吃树皮为生挺着也没有低过头,更是从未见他哭过,这是怎么了?
刘玉堂刚要问,手被周余庆一把拉住,他感动道:“有你们仨陪着我,黄泉路上总不至于太孤单。”
“谁要死了?”王国平一时没反应过来,西处看。
郑致远叹气道:“他说的我们三人。”
“这好日子你过腻歪了,我可没活够,想死别拉上我。”刘玉堂抽回手,嫌弃的在衣角蹭了蹭,找了个离周余庆最远的位置坐下了。
“你们懂什么。”周余庆用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目光环视一圈,在刘玉堂终于忍不住要骂他时,公布答案道:“江辰在做饭。”
“江辰会做饭?”王国平语气质疑。
“江辰在做饭!”刘玉堂则是满满诧异。
周余庆笃定道:“不信你们自己去看。”
王国平真的起身去厨房看了一眼,见真的是江辰在做饭,顶着被雷劈的表情回来了。
刘玉堂见状,往椅背上一靠:“这一天还是来了。”
郑致远扫视三人:“你们最近谁惹着他了?”
三人大感冤枉,刚要叫屈,话到嘴边却停住,三对眼珠子叽里咕噜转个不停。
王国平率先道:“臭小子不让我钓鱼我就不钓了,后来还不让我养鱼,我就跟叶丫头告了个状,他不至于为这点事就对我们下毒手吧?”
周余庆也弱弱道:“隔壁院子的设计图一个劲的让我返工,我也没说什么啊。”
郑致远看向刘玉堂。
刘玉堂一拍桌子:“我也没惹他!”
“放屁,我看就是你的错!”周余庆指着刘玉堂鼻子道:“你在院子里晒的药材,还有酿的那些酒,熏的叶丫头每次过都喷嚏,江小子让你收你嘴上答应的好好的,结果每次都不动!”
刘玉堂一听,臭脾气也上来了,一拍桌子骂道:
“我那些药材是给叶丫头准备,以防万一的,不像你,那么多木头堆在院子里,锯的满院飘木屑,江辰说了你好几次,你还顶风作案!”
见两人吵起来,王国平有意想要劝,引得两人一致对外,说起他钓鱼的事了。
王国平一听也不干了,当即开始无差别攻击,突突扫射。
叶柔和宋奶奶一进餐厅,见到的就是三位长辈拍桌子互骂的场景。
她微微一怔,下意识以为自己还没睡醒,抬手揉了揉眼睛,又掐了自己胳膊一下,感觉到疼了,才明白不是在做梦。
“这怎么吵起来了?”宋知书见着也觉得稀奇,问郑致远。
郑致远抱着胳膊,脸色难看。
西人住同一个院子,生活习惯不同难免有些摩擦,这三人分明是借着机会发泄心里的不满呢。
他冷冷道:“一个个都是吃饱了撑的。”
叶柔想要劝,却根本找不到插话的机会。
周余庆把手拍的通红,正吵得不亦乐乎时,餐厅入口投进一道阴影,一阵冷风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