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之前奶奶提过,婚房的大部分家具都是定制的。当然,如果你想再添置些什么也可以。主卧床头柜里有我的银行卡,密码是我的生日,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这话像一阵冷风,瞬间吹散了谢思虞为数不多的期待。
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潜台词再清晰不过:我可能不会去,你自己决定就好。
谢思虞眼中那点微弱的光,渐渐黯淡下去。
她伸手拉开了冰箱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激得她鼻尖发酸。
攥着手机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绷得死白,失去了血色。
果然……是她想得太多了。
奢望了。
望着眼前空旷得有些冰冷的公寓,有些自虐地问出了那个她明知道答案的问题:“那……你今晚要回来吃饭吗?”
听筒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那沉默像钝刀子,一点点割着谢思虞的心。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陆言卿的声音才缓缓传来。
「晚意约我去清吧坐坐。之前已经推了好几次,再不去,她怕是要直接杀到我办公室来了。」
谢思虞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又沉沉地吐出来,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好,我知道了。”
她维持着握着手机,僵立在冰箱前的姿势,很久很久。
直到冰箱因为门开得太久而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才将她从一片空茫的思绪中惊醒。
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
陆言卿再忙也会回公寓。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咔哒”一声,冰箱门被她有些脱力地关上。
隔絕了冷气,却隔絕不了心底那铺天盖地漫上来的冰冷。
眼底的悲伤藏都藏不住。
另一边。
BlueNote清吧门口。
陆言卿确实没有说谎。
钟晚意约了她好几次,都被她以西郊新店装修事务繁忙为由,推了四五次。
奔驰车内,陆言卿眉眼低垂,看着手机屏幕上那通短暂通话的记录,指尖用力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将心底那团乱麻般的复杂情绪压下去几分。
推开车门,夜风裹挟着城市的喧嚣涌来。
她下车,脚步略显沉重地走向钟晚意订好的卡座。
陆言卿找了个空位坐下,看也没看,直接拿起桌上的龙舌兰,给自己倒了半杯。
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带着灼烧般的辛辣,她仰头,一饮而尽,仿佛想借此浇灭心头的烦闷。
钟晚意刚从隔壁卡座听完八卦回来,没注意到好友眉宇间深锁的疲惫和那杯过于干脆的酒。
她兴致勃勃地挨着陆言卿坐下,神秘兮兮地凑近:“哎,言卿,还记得你之前想收购星海娱乐那事儿吗?啧啧,我刚听说,星海那个老总,卷了钱跑路了,留下一堆烂债和傻眼的艺人。”
话一出口,钟晚意就知道不该提,但她憋不住,更替陆言卿觉得不值。
她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不相干的人,才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讥讽。
“蘇蔓现在可是星海的艺人,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吧?也不知道她那位邹总监,这会儿还有没有本事把她捧上‘顶峰’?”
在她看来。
蘇蔓就是典型的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