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也不会在意乱情迷时,兜兜转转又回到她身边。
他太喜欢她了。
可是看到她因蛊毒发作疼成这样,他就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清醒至极,只想献出一切帮她。
看到她不为所动,他语气带着急迫,咬字极重:“咬我!”
扶桑的手被他抓得有些疼,她努力平复呼吸,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这次蛊虫躁动,比上次毒发时还要厉害,开弓没有回头箭,她稍有不慎,便会杀死他。
化形期的怪物反应迟钝,他很难消化她在说什么,只是急迫地再一次重复道:“咬我。”
扶桑道:“我讨厌这样,你出去!”
他沉默着,慢慢松开她的手,就在扶桑以为他放弃时,他忽地道:“不想咬,没关系,我喂给你。”
他完全曲解了她的意思。
他拿起她落在身侧的短匕,便要划开自己的痊愈不久的手腕。
“住手!”扶桑惊呼一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扑上去夺走他手中的短匕,因惯力狠狠摔了下来。
她疼得头昏眼花,稍一动弹,便扭过头,猛地呕出一大口鲜血来。
她晕死过去。
再次醒来,却不是在客栈的厢房。
她躺在阴冷潮湿的山洞里,周遭是崎岖不平的岩石。
她的身体依旧剧痛难忍,冷汗涔涔,她咬着牙撑起来,将身下垫着的顾时安的衣袍扯出来扔到旁处。
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朝着洞口跑去。
周遭漆黑,她瞧不见怪物身在何处,却能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
她清晰地嗅在空气里若有若无的檀腥味。
这是怪物的巢穴,是他纾解欲望的隐蔽处。
雪停,明月高悬,月光倾洒入人间,天地银光,后山群林,远远望去,像是大地生出的黑压压的巨物。
扶桑在痛苦中奔跑,失控的血丝从脚底蔓延,在小腿周遭浮动,一路生花,拖拽出糜丽而扭曲的红痕。
可还未走到洞口,就因体力不支而重重地摔了下去。
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灵力化为实质,如软绵绵的云托举着她,她渐渐站稳。
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伴随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他从黑暗中现出身形,晦暗的眼神中夹杂着痛苦和担忧。
他的外袍刚刚垫在她的身下,此时只身着单薄的里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白皙肌肤,上面是殷红的抓痕,是他情难自已所致。
月色甚好,扶桑瞧见他锁骨处淡粉色的咬痕,那是她几个月前留下的痕迹。
粗鲁,强制。
血液翻腾,扶桑口渴难耐,脑海里涌现出顾时安躺在她身下任君采撷的模样。
他什么都愿意为她做,这是毋容置疑的,哪怕是献出生命。
伴随着他的靠近,扶桑也一步步后退,她偏过头,道:“够了,我不要你帮我。”
幽暗的山洞回荡着她的声音,沉闷的,如重石撞击岩壁。
借着明月,他望见她眼底的抵触和痛苦。
他顿住脚步,敛眸道:“可是,你很痛苦啊……”
顿了顿,他又说:“我不要你痛苦。”
见他依旧固执,扶桑咬牙道:“时安,你到底懂不懂,我究竟有多厌恶自己这副模样,每一次毒发时都恨不得去死!”
情绪激动过后,她反而有片刻地冷静,她缓缓摇头,颤声道:“我不想……我真的不想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