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蒋恒并没有跟着他们。
怪物多日未曾进食,扶桑不敢给他做得太过荤腥。
她去后厨煮了两道平淡的素菜,又熬了米粥端进他屋内。
屏风后人影晃动,扶桑听见怪物不复平稳的呼吸声。
她放下装着饭菜的食盒,低声道:“我不知道你在换衣服?”
“没关系。”他说。
可很快,他又小心翼翼地问她:“桑桑,你可以帮我吗?”
他有些难为情,“一只手,不方便。”
扶桑表示理解,她绕过屏风走进去。
顾时安的里衣松垮垮地披着,他一只手抓着,勉强遮住些身子,但这属实是杯水车薪了。
薄而透的里衣下若隐若现的,是他莹白如玉却又修长有力的双腿,腰腹间线条分明蕴含力量的薄肌。
这样精致的艺术品,却带着那些蜿蜒狰狞的疤痕。
扶桑不觉得这是瑕疵,反而认为那是足够令人窒息的凌虐美感。
他近乎赤裸。
尤其是扶桑的视线缓慢而细致,上下打量着他,将他浑身彻底看遍。
许是太过羞耻,白皙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粉,他低下头,扶桑瞧见他红的滴血的耳尖。
“别再看了。”他小声说。
腼腆,羞涩,纯情得过分。
只有这时,扶桑才觉得他又变为了那个她所熟悉的怪物。
她回过神,上前拂开他的手,帮他穿衣。
扶桑做某些事的时候,很喜欢蒙住他的眼睛,在一片黑暗中,他敏锐地感知到扶桑的亲吻,抚摸,以及动情时的轻咬。
可却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自己赤裸时,扶桑是如何碰他的。
她偶尔会环住他,指尖会轻轻划过他后背的伤疤,顺着向前,又会若有若无地划过他的腰腹。
顾时安全身都是敏感的,腰腹更甚。
尤其是亲眼目睹,自己不着寸缕的模样,偌大的羞耻感几乎淹没他。
他不禁咬紧唇,眼尾薄红一片,气息也不复之前平稳。
扶桑仰头望着他,将他眼底的羞赧尽收眼底。
这样暴露出脆弱的怪物,对她有着致命般的诱惑。
她眸色晦暗,勾着他的脖子,凑过去情难自禁地想要吻他。
怪物却偏过头去,躲开了。
他平常都主动得不像话,恨不得跟她纠缠到天荒地老,今日却格外反常。
扶桑眼底流露出不解的情绪:“恩?”
顾时安低着头,努力平复紊乱的气息,他问她:“你觉得,蒋恒如何?”
他说这话时,是不敢看扶桑眼睛的。
不等扶桑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道:“他很好,修为虽不说多厉害,但至少不似凡人那般手无寸铁之力,重要的是他出身名门正派,家世清白,又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同你,也有许多话题,他性情温和,会好好照顾你的,你若同他在一起,不会受委屈……”
扶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慢条斯理冷静分析的模样,轻轻皱下眉。
她不喜欢他这样,比起这副温柔又包容、心甘情愿将她拱手让人的模样,她更喜欢看他流露出脆弱无措的神情。
她想让他哭。
“你若是有意,我可以……可以成全你们……”
顾时安说到最后,声音克制不住地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