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飞入江宁地界,便有一道声音自王承曦耳边响起。
王承曦身形微滞,容色骤变,顾不得多言,周身灵光大盛,身化长虹,直向揽月峰激射而去。
萧景山见其神色惶急,遁光似电,心头一紧,强压下那莫名的不安,按落云头,于山林河谷间物色安居之所。
王承曦心急如焚,神识如潮水般铺开,勉力捕捉着揽月峰中那缕微弱似无的气息,更是焦灼万分。
他仓促落下,疾行两步扑至石床之畔,望着榻上面如金纸、气若游丝的身影,只觉心脏被一只无形巨掌死死攥住。
“二叔!”
王承曦失声悲呼,豆大的泪滴顺着侧脸径直滑下,他握起那只曾无数次轻抚他头顶的大手,只觉那手掌前所未有的枯瘦。
王瑾佑默立一旁,眉梢刻满了倦意,待王承曦涕泪稍歇,方才低哑开口:
“你二叔昨日拖着这副残躯拼死赶回,我耗了莫大功夫,才勉强护住他这一线生机……”
他摇摇头,无奈道:
“问过承颖才知道,你二叔瞒着我去了趟柴桑境内,独自探索雾凇岭去了,若不是他体内心位有火凤护体,怕是早已殒命半途。”
王瑾佑微微叹了口气,行至床边,伸手按在王承曦肩头,沉声道:
“昨日我便遣人寻你,几番查问,才从志远处得悉你之去向。”
王承曦暗暗咬牙,浑身不自觉地颤栗。
王瑾佑却好似并未发觉,自顾自地继续道:
“承曦,你替妻族出头,乃人之常情,我不会怪你,可你错就错在……不该一声不吭就擅自离去,事前不通气,事了无消息,可知家中一旦有变,寻你亦如大海捞针?”
王瑾佑眼中痛色更深,声音陡然拔高一分,开口道:
“你二叔如此,你也是如此,若是承俐、承颖他们大了,一个个也学你们这般……不告而别、任意施为,视家族联系如云烟过眼,视族人守望扶持如同累赘枷锁。”
“若是人人都各行其是,独断专行,事事先斩后奏,那我王家……要我这个徒有虚名的家主何用?我王家的森严宗法,又该立于何地?”
王承曦的胸膛急剧起伏,紧咬着牙关,猛地跪地,哽咽道:
“侄儿思虑不周,请叔父责罚。”
王瑾佑长叹一声,负手转身,低声道:
“既如此,便罚你在此照看三日。”
言罢,王瑾佑青袍一拂,迈步离去。
王承曦则跪向他离去的方向,重重叩头。
:()家族修仙,我为镇族神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