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漠然攥紧手中的酒瓶,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苦笑一声,举起酒瓶似乎想将自己灌醉,云鸿直接走上去给他抢了,扔在地上,发出脆响。“你给老子好好回答,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你对沈棠殿下究竟有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是,我爱她!可那又能怎么样?”云寒猛然从地上站起来,双眼湿润发红,呼吸颤抖着,胸膛剧烈起伏!回忆起过往和沈棠的点点滴滴,心中密密麻麻的痛意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他从前还不明白这股奇怪的情绪究竟是什么,如今终于明白了,是悔恨。是遗憾。是错过。原来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她了。可惜,他如今悔悟的太晚了。云寒将自己封锁在这处狭小的禁闭室,如同这颗被他封锁的心,从前不敢细思,不敢细想,无法承认。如今,他总算有勇气说出那句话了。“父亲,我爱上她了。”云寒跌坐在床上,又说了一遍,不知是说给云鸿听,还说给自己听,“我爱她。”不只喜欢,已至深爱。云鸿深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当爹的,又何尝看不出儿子的心思?云寒如此心高气傲的兽人,怎么会那么在意一个不相关的雌性?只不过从前他被沈清梨捆绑,也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云鸿这个当爹的也不好点破。如今,云寒恢复自由身,也有了重觅雌主的资格。特别是上次云寒自杀进医院后,沈棠大半夜过来救他,还说了那么多谆谆真言,那一巴掌也算是给他彻底打醒了,也种上深爱的种子。云寒自从那晚过后,已经放下过去了。可他如今还是这幅萎靡不振的样子,问题就只能出在别的身上。云鸿淳淳劝导,“寒儿,你若真的爱慕公主殿下,如今更是应该大胆追求,你把自己关在房里,殿下又如何知道你的心意?”云寒苦涩摇头,“……我跟她,不可能了。”“怎么不可能?你如今也恢复了自由身,二婚的名头虽然不好听,比不上沈棠殿下身边的那几位兽夫,你大不了放下自尊,委屈点做小。”云鸿苦口婆心,“如今正值帝国时局动荡,又恰逢新皇登基,沈棠最是需要联姻,巩固政权,你怎么样先不说,云家的权柄摆在这里,她肯定会需要的!”“……”“情爱对于帝王而言,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沈棠就算再不喜欢你,和你联姻百利而无一害,她不会拒绝的,一切还来得及!”云寒喉结滚了滚,自嘲颓丧,“真的如你所说吗?”“父亲好歹要算得上两朝元老了,怎么会骗你?诚然你和沈棠殿下从前有诸多不愉快,她一时半会难以在心理上接受你,但时间能磨平一切,等嫁过去后,你全心全意辅佐她,好好照顾她,我儿如此俊美优秀,相处的久了,她肯定会再次喜欢上你。”说着,云鸿不知从哪拿出来的一方锦盒,递给云寒。云鸿低声嘱咐,“好歹是结过婚的人了,学聪明点!别的,就不用为父亲自教你了吧!”云寒打开锦盒一看,面露震惊,竟然是——云家的印戒!?有此印戒,便可号令云家全族,更是手握云家的十万兵权!云家印家从未有交给过外人的先例。父亲竟然……云鸿见云寒总算有点活人气息了,欣慰的笑了笑,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印戒,面落感慨,“你我都欠了殿下的一条命,着实是无以为报,这兵权,也该交出去了!当作新王登基的贺礼!”说着,云鸿再次转眸看向呆怔的云寒,咬紧牙关,恨铁不成钢道,“你今天必须把这印戒交给沈棠,否则,就别回来了!”云寒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合上锦盒,用力握紧,“……我明白了。”说完这句话,他便离开云家。自从婚礼过后,云寒被关了这么久的紧闭,还是头一次出门。惨白的阳光竟刺的他眼睛发酸,面对路上行人各色的目光,也颇为不自在。城中百姓都好久没见过云寒,这些天过去,婚礼风波也渐渐平息,但也有不少好事的人看见他,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倒是没太多诋毁的话,更多的是遗憾叹息。“哎,云家少主当年是多么骄傲的天之骄子,多少贵族雌性想嫁都嫁不了,却没想到在情事上一波三折,落得如此下场,真是令人唏嘘。”“命运无常,造化弄人,谁又能想到沈棠公主如今成为帝国的继承人,不日就要行登基大典,成为这座帝国真正的主人。”“话说沈棠殿下当年痴爱云寒成狂,还发誓只要他嫁给她,此生不再娶其他兽夫,他当年是答应了,该多好!”“可惜两人早已决裂,云寒当年亲自撕毁婚约,嫁给心中的白月光,可没想到他以为的真爱背着养了那么多雄奴,还叛国通敌,和反叛军的将领暗度陈仓,在婚礼现场闹出那种丑闻……我要是他,恐怕早就疯了!”,!“唉,真是太可惜了,一切都是命啊!”“云寒少主如今肯定后悔死了。”“……”云寒听见这些人的议论声,唇角苦涩。说的对,他后悔了。他真的还有挽回的机会嘛?走到半路时,云寒望着远处那隐隐窥见的院落屋檐,却停步踌躇,不敢再前进了。他两手空空,就这么过去,会不会显得没有诚意?他应该要带点礼物过去吧,不为别的,至少答谢她上次的救命之恩。可云寒突然发现,他根本不知道沈棠:()恶雌娇软:深陷五个兽夫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