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像颗夜明珠掉进了煤堆。
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偷瞄他一眼。
脸蛋儿就飞起两朵红云,手里的活计都忘了。
“快看快看!那是哪家的郎君?我的天,画儿里走出来的吧?”
一个扎双丫髻的小姑娘扯着同伴的袖子,眼睛亮得惊人。
“不认得,脸生得很,啧,那身板,那气度…要是能说句话该多好…”
另一个女孩声音压得低低的,满是向往。
“别做梦了,瞧人家那冷冷清清的样子,一看就不喜欢我们这些粗糙的人!”
大家随着人流往里挤,越走人越密。
前面乌泱泱围了一大圈人。
里三层外三层。
脖子伸得老长,个个仰着脸,像一群等着喂食的鸭子。
嗡嗡的议论声浪比别处都高。
“前面好像有热闹!”
宴宁天生爱瞧新鲜,眼睛一亮,一把拽住谢淮野的胳膊。
不由分说就往人堆里扎,“谢木头,别杵着了,快去看看是耍猴还是唱大戏!”
谢淮野被她拽得一个趔趄。
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到底没挣脱。
由着她半拖半拉地往里挤。
好容易挤到稍微靠前的位置,两人抬头一看。
只见一座装饰得颇为喜庆的木楼。
飞檐翘角上挂满了红彤彤的大灯笼,垂着金色的流苏。
楼台上,俏生生立着一位蒙着轻纱的姑娘,身段窈窕。
,!
只露出一双含羞带怯的眼睛,正往下扫视着。
“哦!是叶员外家的千金!”
镇长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脸上堆起笑,“叶家可是咱们镇子上的头一份!这是给小女儿抛绣球招亲呢!排场,讲究!”
旁边的孙无羁一听,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
他夸张地捅了捅镇长的胖腰:“首富?镇长大人,合着您不是首富啊?”
他嗓门洪亮,引得周围人侧目。
镇长老脸一红,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嘿嘿干笑两声:
“咳…这个…孙小哥说笑了,我就是个管事的。”
“家底儿嘛,薄得很,一般般富,一般般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