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似乎真的……有点棘手。
第二天早上。
薄薄的阳光给窗帘镶上金边。
宴宁睡得正沉。
梦里,她正跟一个巨大的的搏斗。
那还发出“嘀嘀嘀”的讨厌声音。
她不耐烦地挥手去拍。
却拍到一个温热、带着淡淡香气的东西。
不是。
混沌的意识像被针扎了一下,猛地回缩。
宴宁艰难地掀开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
视线好一会儿才聚焦。
床边立着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
谢淮野。
他就那么静静站着。
双手随意插在黑色休闲裤口袋里。
晨曦的光影落在他侧脸上,勾勒出利落流畅的线条。
他似乎已经站了很久。
姿态闲适,眼神专注地落在她脸上。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啊——!”
宴宁短促地惊叫一声,像只受惊的兔子。
整个人猛地弹起,又因动作过猛差点从床的另一边滚下去。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她手忙脚乱地拽着滑到腰际的薄被往上扯。
试图盖住自己皱巴巴的睡衣和乱糟糟的头发,声音都劈了叉:
“谢淮野?!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半小时前吧。”谢淮野的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微微歪头,目光扫过她红扑扑的脸颊。
还有那几缕顽固翘起的呆毛。
“看你睡得挺香,没忍心叫醒。”
半小时?!
宴宁感觉自己的脸“轰”地一下烧着了。
热度从耳根一路蔓延到脖子。
她飞快地抬手抹了一下嘴角
还好,没流口水。
可一想到自己四仰八叉、说不定还磨牙说梦话的样子。
被他看了整整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