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铺子,她舅父路明山依旧忙得很,只同她打了个招呼,便顾自忙去了。
姜隐看着铺子里头生意好,心里头也高兴,自个儿寻了个张角落的空桌子坐了,一边看着进进出出的客人,一边吃着点心。
“听说了吗?那孩子眉眼跟定国公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嘁,我看未必!我三姑婆家的表侄在定国公府当差,说那妇人眼神躲闪,一看就不是正经来路……”
“什么救命恩人?我看就是攀高枝没攀上,来讹人的!可怜定国公一世英名……”
“嗨,男人嘛,尤其那种刀口舔血的,在外头留点风流债算什么?只是闹得这么难看,啧啧……”
姜隐也没想到,这铺子里的宾客也在谈论萧自楠与周玉娘的事儿,可见这事情当真是在京都里爆了。
她一边听,一边感叹,这事儿闹得这么大,之后解释起来怕是不易,再如今,予萧自楠的名声终归是有损的。
所幸萧自楠说以后也不打算再娶妻了,这名声坏了就坏了吧。
在铺子里坐了约莫大半个时辰,看着客人进出的频率,姜隐盘算着再添些新花样,她还准备再去自己另开的售卖点心的花容斋看看。
刚刚准备要走,便看到余佑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已换了常服,一袭玄青色锦袍,更显身姿挺拔。
他含笑走近,很自然地在姜隐身旁坐下。
姜隐瞥了他一眼,亲手为他斟了一杯刚沏好的碧螺春,揶揄道:“侯爷今日下朝倒早。看来萧统领这‘负心’的名声,连带着侯爷您这位‘好友’,在陛下面前也轻松了几分?”
余佑安端起茶盏,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眼底的一丝冷意:“轻松谈不上。陛下斥责萧兄时,连带敲打了我们几个平日走得近的,让我们‘谨守本分,莫要学那些狂悖之徒’。”
姜隐本是随口一言,没想到陛下还当真知道了此事,还因此事斥责了萧自楠,这陛下瞧着也不像是愿意多管臣子家事的人啊。
“不过,斥责过后,倒没再揪着其他事情不放。”余佑安啜了口茶,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自嘲,“这名声坏的,也算物有所值了,只是苦了萧兄,近来出门要多受些姑娘们的白眼。”
“明日周玉娘的夫君一到,谣言自破。”姜隐宽慰道,随即又蹙起眉,“只是陛下这态度……萧统领离京之事,必须尽快。”
“已在筹谋。”余佑安放下茶盏,目光坚定,“只等一个契机。”
姜隐自然不会傻傻地觉得他们是在等南疆来犯,毕竟这事儿也不是他们嘴上说一说便能办得成的。
南疆这些年来,与林章平和赵盛私下有所往来,怕是早将他们的国力摸得一清二楚。
但依陛下如今的表现来看,只怕他也早有防备,兴许这便是南疆没有在林章和赵盛落败后的第一时间进犯的原因吧。
:()说好相敬如宾,侯爷生崽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