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拂过薛妄晦暗的面容,他忽然低低笑起来。
既然仙君教他识字练剑,为他披衣疗伤,让他尝到被珍视的滋味——那就要负责到底啊。
怎么能,怎么敢对别人也这样笑?
心神剧痛之下,薛妄死死盯着凉亭中言笑晏晏的两人,原本苍白的脸上浮现不正常的潮红。
既然,既然仙君能对别人笑,那为何不能是他的?
“是我的——”
他无意识地呢喃。
既然已经给了自己温暖,为何又要收回?既然让他尝到了甜头,就别怪他、得寸进尺。
薛妄转身隐入黑暗,心中已有了决断。
他要让沈御再也看不到别人,哪怕要用最不堪的方式。
炉鼎之身是吗?
那就让仙君好好见识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炉鼎。
远处凉亭中,沈御执茶的手突然一顿。
“仙君?”
月合欢疑惑抬头。
沈御望向桃林深处,眉心微蹙。
方才那一瞬,他分明感受到一丝熟悉的妖气,但此刻那里只有落花纷飞,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
那日,沈御离开合欢宗后又去了铸剑阁,直到月上中天才回到云庭山。
想着这个时辰,薛妄应当已经睡下,沈御便没有去惊扰他。
推开自己的房间门时,沈御脚步微顿——空气中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气。
他蹙眉挑开暮云纱帘,月光如水倾泻而入,照见床榻上蜷缩的人影。
薛妄整个人陷在他的锦被中,只露出半张泛着潮红的脸。
他身上只松松垮垮套着件素白中衣,看料子分明是沈御平日贴身穿的。
衣襟大敞着,身上若有若无的散发着一股味道,特别香甜。
“薛妄?”
沈御刚靠近,就被扑面而来的甜香呛得后退半步。
屋内,夜明珠的柔光如水般流淌,映得薛妄身上那件素白中衣几乎透明。
衣襟凌乱地散开,露出大片泛着绯色的肌肤。
明明是极清纯的装扮,偏偏周身萦绕着甜腻到令人眩晕的香气——像雪地里突然盛放的妖话,纯洁与妖艳诡异地交融。
“仙君。”
听到声音,薛妄掀开被子,缓缓起身下床,血色竖瞳在暗处亮得惊人。
他仰头望来时,脖颈拉出脆弱的弧度,喉结随着吞咽轻轻滚动。
被咬着的唇瓣嫣红似血,呵出的气息带着白糖般的黏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