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一转,又翻身坐起来,将脸搭在床边:“谢鹤年,要是我死了,你会喜欢上别人吗?”
谢鹤年看他一眼:“我也没有很喜欢你。”
郁宴:“……”
他失落了:“真的?”
湿漉漉的眼睛像一只小狗。
谢鹤年手一动,就能摸到郁宴的头。
他的手指在郁宴的脸上游走,捏捏脸,碰碰鼻子,又摸了摸嘴巴。
最后,他往郁宴的位置靠近一点,在黑夜中凝视他。
“我只是很需要你。”
郁宴眯起眼睛,突然一张口,恶狠狠咬住谢鹤年的手指:“那你的喜欢真廉价。”
谢鹤年一愣,旋即又无奈的说:“不是身体的需要,”他很困惑,“你为什么总觉得我会喜欢那种事?”
郁宴:“不要问这种毫无解答必要的问题。”
谢鹤年沉默几秒,似乎在思考应该怎么回答:“那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郁宴犹豫了一下,突然明白了:“我很需要你。”
情感上、身体上、生活上。
像是一只飘荡的孤舟,有一天终于遇到停靠的泊点。
他分辨不清对谢鹤年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只是水到渠成、顺其自然,然后近乎笃定,这是他的泊点。
谢鹤年:“你的喜欢也很廉价。”
郁宴:“……”
他摆烂了:“是啊是啊,而且你活的久,我活的短,感情浓度也没你的多,”他又同情起谢鹤年来了,“你有点可怜哦谢鹤年,明明不是皇帝,但是因为活的太久,要被迫当孤家寡人。”
谢鹤年不咸不淡:“那不会。”
郁宴:“嗯?”
谢鹤年说:“你长命百岁。”
郁宴不说话了。
他的掌心紧紧握着谢鹤年的掌心,两个人的心跳永远在一个频率上,亲密得好像是同一个人。
*
据医生说,谢鹤年的伤在内部,需要好好补一补,郁宴一大早就起来炖汤。
谢鹤年其实有专门的营养师,听说他要炖汤,营养师还有些为难。
“是怕破坏搭配好的营养吗?”
郁宴问:“可是他现在身体不好,就是应该多喝一点补汤滋养身体。”
“也不是……”
营养师犹犹豫豫。
“那就是担心我的厨艺?”
“也没有。”
营养师叹了口气:“实话跟您说吧,谢少爷十分挑食,口味非常刁钻,对食物的喜好也非常匮乏。”
言下之意就是,郁宴最好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谢鹤年可能并不爱喝什么补汤。
不仅不喝,他每天自己的饭菜都只是为了维持营养和生命进行机械进食。
其实看平时他吃饭也知道。
每次在主席室里,郁宴看到饭菜两眼放光,吃的乐不思蜀,他却不紧不慢,吃几口偶尔还要抬头看郁宴几眼,再继续吃,一副食欲不高的样子。
郁宴点点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