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敲响——
“还没穿好?”周言晁问道。
谢谌如梦惊醒,看着被自己弄脏的衣服,“……”
他说:“你再等一下。”
等他先把这东西藏好……
omega和alpha的身体构造先天不同,他们的神经更为敏感,所以他们的身体对事或物的感知能力也更加强烈。如果从来没存在变性,那意味着刘鸣泽在遭受伤害时,他所感受到的痛苦根本没有减轻,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因alpha的暴力撕扯而传递出剧烈疼痛。
体内尚存alpha基因的谢谌,即使在发情期,在遭受压迫时,也几乎觉得自己要被痛苦淹没而死,他无法想象刘鸣泽所感知到的是何等程度的痛楚。
谢谌重回刘鸣泽一家的出租屋,卧室漆黑,楼下的烟火弱到不能再点亮这个房间。
他站在窗台边,因为社会事件频发,夜市生意惨淡,只剩几个摊位架起电灯和灶火,试图以此维持生计。
谢谌垂头,看向手里的纸。
“性别是永远无法逃的枷锁。”
原来是这个意思。
刘鸣泽早就知道了。
同时,谢谌也明白梦中的不是刘鸣泽。
那是他身体里的一部分,将他从精神漩涡拉了出来。
谢谌找来打火机将纸点燃,烈焰吞噬上面的字句,映照人脸,薄脆的灰烬上只剩跳动的火星子。
火光湮灭。
风一吹,这一抹黑也散了。
彼时,手机屏幕亮起。
张茹发来语音——
“来实验室进行身体检查,如果条件允许,你可以进行二次变性了。”
第98章第98章数次试错
人去楼空,被称为安保系数最高的大楼不攻自破,仅凭几颗炸药就打开了它的大门,有人觉得坐实了O方成员都是骗子,这群纸皮老虎从未给omega谋求利益,只知道缩在楼里虚张声势,一到关键时刻就当缩头乌龟。
有人说,安保系统被触发时会扫射攻击人群,O方成员像没找到下一个壳就脱壳的寄居蟹,他们这么做只是不愿意伤害omega们。
当武装部队赶来时,一部分人像无头苍蝇乱窜说自己只是凑热闹,一部分宁死不屈,公然顶撞回去,说“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他们已被L。0冲昏头脑,无法再理智思考,但绝大多数都是可怜之人,每一声不怕死的嚎叫,几近要扯破喉咙,恨不得将声带袒露给对方看。
这一暴躁局面的背后或许是因为最爱的人已经随那管针剂失去生命,世上再无牵挂,也不会有人会因他们的死而落泪。
他们最大的诉求是让O方成员站出来,表面上看是在施压,实际上是在为O方争取地位,给O方发声的机会。
“我们没想要炸掉这里,我们只是希望你们能帮助我们。不要再让更多无辜的omega死去!”
“除了O方,我们还能找谁寻求帮助呢!”
镜头前的omega们在新闻媒体前痛哭流涕。
他们只是求路无门罢了。
此外,机关部门要求所有经过L。0注射的变性者在身份证上重新更换性别。这也引起极大的不满,他们坐在alpha的位置上尝到了甜头不肯挪开屁股,他们抱怨说20万买了一张alpha体验券,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至少留给名头给他们。
但同时,家庭和社会都开始对L。0的变性者苛刻,稍有机会逮住他们指责,这一斥责往往蒙上性别色彩,他们不会像以往那样说“身为alpha你居然会这样”,而是说“难怪会这样,原来是因为你还是omega”。
似乎有些错误只能是omega才能犯的,这不是为了宽恕包容omega,而是为了方便指责他们,从而提高alpha的正确性,让“omega啊,难怪了,我们alpha就不会这样”这句话的地位更加牢固。
谁先开的枪?
谁引爆的炸弹?
谁又在被当枪使?
“我没想这样。我只是觉得omega们的才华不该被埋没。”崔瑛坐在座椅上痛苦地说。本以为今天是她的受刑日,结果她却被人劫走来到这个陌生之地。
坐在对面的女omega说:“你知道错误的根本是什么吗?你低估了爱。发布会上掐你脖子的那个女人,她的儿子原本是omega,长期遭受alpha霸凌,以他的身体条件或许根本达不到你们注射变形试剂的标准。但他的朋友具备你们想要的能力,所以拿到了L。0,一招偷梁换柱,最终让他‘变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