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
江颂忽然拔高声音打断那小黄鸭,原本稍微平息下去的情绪骤然崩溃,哭喘到浑身发抖。
“你不是它!!”
他哭腔浓重,拽住商扶砚的手,近乎目眦欲裂地瞪着祂。
“它不是鸭鸭!它不是!!”
“颂颂……”
“你让它走!你把我的鸭鸭还回来……李缘,我求求你了,你把我的鸭鸭还回来好不好……”
江颂哭到气都快喘不过来,那一滴滴眼泪像是刀子般割在商扶砚身上。
心脏像是烂在了胸腔里面,空荡荡的折磨人,商扶砚有些喘不过气。
祂惊惧不安地拽住江颂袖口,想要贴过去碰一碰他。
哪里都好。
皮肉底下的虫子又在密密麻麻的啃噬,极端的焦虑逼得商扶砚恨不得挠烂自己的脸。
江颂在哭。
一直在哭。
“颂颂……”商扶砚的声音哑到极点,祂眼里满是血丝,千般解释到了嘴边又变成了干涩的安抚。
“……会的,我会把它找回来的。”
可这句话在此刻苍白到了极致,成为了压垮江颂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不明白,他已经竭尽全力地表达自己的爱意了,千遍万遍地告诉祂自己的喜欢。
他理解祂的不安,所以不断迁就,让步,可换来的是什么?
祂连自己唯一的亲人都容不下。
这不是喜欢。
这只是单纯的独占欲,是觉得自己只是祂的附属品,所以不该将注意力分给除祂之外的存在。
他以为祂已经改过来了。
原来没有,祂对待季桐,仍旧如同对待薛栖他们那样,肆无忌惮的诬陷,抹杀。
祂一直都这样,从来没有过改变。
地上原本活蹦乱跳的小黄鸭又重新变得无声无息,江颂死死盯着面前的人,眸底的失望与憎恨像是锋利的刀刃,生生把商扶砚撑着的那层假象捅得支离破碎。
祂瞳孔沁不进去半点光,浑身僵冷,颤着指尖慌乱无措地想去碰江颂的眼睛。
“别这样看我,颂颂,你不能这样看我……”
“……我没有动季桐,它不是活的,它没有灵魂,它是界外之物。”
商扶砚声音发颤,语不成句,颠三倒四的与江颂解释:“它想要把你带走,我只是想阻止它——”
“所以你就杀了它?!”
尖锐的质问让商扶砚脸色更白了几分,艰涩地挤出气音:“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