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主老泪纵横,拉着江颂说还好有他先生,不然整个洪荒尊界都将迎来一场浩劫。
至此江颂才彻底信了李缘,可沈游的那番话还在他脑海里阴魂不散,尤其是最后那句——
“江颂,不要任性,你会害死他的。”
可既然沈游最开始那番话都是假的,后面的自然也没什么可信度。
但他为什么要骗自己呢?
江颂心里始终有这个疙瘩,想着去找他说清楚,但去了内门弟子住的醉仙居才知道,沈游早就跟着师兄师姐们下山游历去了。
失望而归的江颂才走出醉仙居,就瞧见不远处静静等着他的李缘。
周遭的弟子噤若寒蝉得像是鹌鹑一样,路过时规规矩矩地行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李缘面色冷淡,眸底藏着极为怪异的焦躁,直至见到江颂,那点阴霾才咻忽间散去,步伐略微急促,挨近江颂后自然而然地想要去牵他的手。
所有人目光都在若有若无地往这边看,脸皮薄的小妖怪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羞耻,心脏砰砰直跳,连忙拉开距离学着其他弟子那般规规矩矩地行礼。
“先生。”
李缘动作微微凝滞了一瞬,眸光晦暗了几分,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指尖重重刮过掌心。
这番细节江颂自然没有注意到,他心大又脑袋笨,很多烦恼不是想开了,而是搞忘了。
比如沈游这件事,他冥思苦想了几天,但在得知自己已经成功通过考核,往后可以正式开始修行后,这件事就被挤到了角落。
兴奋不已的江颂拿着那块内门弟子的令牌,尾巴都快翘上了天,第一时间兴冲冲地给鸭鸭写信。
这些年它一直在闭关,时不时给江颂报个平安,每次来信时都要耳提面命的提醒他不要被男人骗。
彼时李缘正黏着他接吻,半敞的领口下印着抓痕和牙印,暧昧到了极点。
眉目沁着情欲的男人斜睨了一眼桌子上江颂写了一半的回信,字字句句都是依赖和喜欢。
心脏像是被妒忌生生挠烂似的,在被江颂推开时他似是不经意般随口问道:“以前你们是怎样相处的?”
舌头都被吃肿的江颂有些生气,趴在桌子上重新拿笔,故意气他。
“很平常啊,就是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洗澡……”
“咔嚓!”
江颂面前价值连城的乌木桌瞬间绽开密密麻麻的裂痕,吓得他呼吸一窒,连忙去将季桐的来信小心收起来,生怕这桌子塌了会弄坏那信纸。
这一幕落在李缘眼中,叫他骨头缝隙都生出一阵怪异的痛痒,目光剜过那些碍眼的信纸,下意识伸手碰了一下自己脖颈上的牙印。
标记还在。
可是……
李缘喉结颤动,指尖痉挛着发颤,在牙印旁边无意识地抓出血痕。
……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