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传出去,把他们家族的面子往哪里搁?
县令的脸上沉得仿佛能滴下墨来,他威胁身边的衙役,眼底杀意明显,“这件事谁都不准说出去,若是蹦出去半个字儿,不,若是让本官知道那些刁民传这件事,不管是谁说的,在场的你们一个个都逃不掉!”
“还有,找几个僧人和道士,让他们为祖坟做一场法事,为祖先们安魂,再找几个能工巧匠修复墓室和风水。”
太阳还不知道县衙中发生的事情,更不知道自己因为昨夜的壮举,被县令放在了追捕名单上的第一位。
直到她站在平溪县外面,多次死里逃生的她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的不同寻常之处。
她敏锐地推测到,县衙怕是从那留个让口中,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和做的这些事情,她想,这个地方不能再留下去了。
做好决定,太阳没有进入对她来说危机四伏的平溪县,而是去了破庙,她掀开缺了腿的桌子,撬开木板,露出来一个只能容纳老鼠进出的洞。
她将胳膊伸进去摸了一圈,随即睁大了眼睛——空的?!
太阳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一无所获的手,不信邪的又伸了下去,摸了半天也没触及熟悉的感觉。
她嘴巴抿成了直线,上身下倾,将眼睛放在了洞穴上方往里瞧。
洞穴里面并不是黑漆漆的,从地板缝隙中钻进去的光线将里面分成了好几个小空间,尘土飞扬着,能看见不知道多少时间以前掉落进去已经风化的破布,还有受了惊的老鼠飞速逃窜。
唯独没看见金子。
以往她这样趴着的时候,是能看见她放下去的闪闪发光的金子的。
太阳的心沉入了谷底,她这么多年一直藏在这里的东西,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以前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情,是谁拿走了她的东西?
太阳脑中浮现的第一个人是九湘,她只带九湘来过这个地方,也只有九湘知道她藏东西的地方,随即很快地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和九湘相处的时间很短,短到只有两三日,在这两三日的相处中,她能感觉到九湘并不是贪财的人。
今早对九湘的警惕不过是出于本能。
——相信一个人是一方面,克服本能去接纳一个人是另一方面。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藏在这里的东西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