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将士转了转眼珠,语气兴奋,“苻成将军一直在寻找的人现在自己送上门,这是一件大好事儿,将军肯定会下令,让我们好好庆祝庆祝。”
有人看着姜去寒远去的背影,“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情,杀夫和蛊惑人心吗?”
她们的老大谢红叶也被不明真相的人称为妖女,起初她们还会与人争执,次数多了,渐渐明白一切都是徒劳。
他们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让女性成为他们想要的样子。
比如定安长公主和王清莞大人,还有刚刚进去、自称医家的姜去寒。
将士带着一行人停在了一处帐篷外,帘子掀开,苻成出现在了案前。
眉宇间褪去了五年前的意气风发,刚好四十岁的她浑身一派沉稳之象,身形与当初一样高大,只是魁梧了些。与她那张脸结合在一起,却只觉清风霁月,像是一个儒雅的文官,很难让人把她跟将军这个词联合在一起。
更想不到她破口大骂的样子。
想到这里,九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姜去寒诧异地看了九湘一眼,而苻成这时也抬起了头,看向姜去寒,她手指了指特意搁置在一边的椅子,“几位请坐。”
姜去寒在打量着苻成,苻成同样也在打量着姜去寒。
半晌后,苻成问道:“姜大夫信中所言,都是真的吗?”
姜去寒道:“是。”
苻成拿起拆开的信,看着上面的几行字道,“姜大夫过往的一些事,我有所听闻。得知你身处困境时,我也试图派兵救过你,终究是晚了一步。后来听说你已经逃离泰阴,我也曾派兵寻过你,想将你加入我们麾下。”
这不是巧了?
居然还有这一层前因在。
听了这一番话,别说是柴升阳,就连姜去寒自己都有些诧异,她和柴升阳对视一眼,“将军派人寻过我?”
“不错,只是遍寻不得踪迹。”
苻成放下手中的信,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姜去寒,你又如何才能证明你自己就是姜去寒,而不是借用姜去寒的名头,来顶替她。”
苻成的眼神锐利起来,眉毛化作两把弯刀悬在脸上:“据我所知,姜去寒可不是你这般模样的人。”
昔日的直爽将军,如今也学会了些弯弯绕绕。
此话一出,九湘原本还带着三分笑意的面容瞬间僵硬,她猛地抬头看向苻成,她知道苻成为什么会这么说。
当日杜兰娘的事情,居然对她造成这么大的影响,让她现今都耿耿于怀。
九湘突然很想问一问苻成,她究竟是怎么看待杜兰娘的?
姜去寒离开泰阴时情况紧急,哪里还记得带上能证明自己身份的通关文牒。她看向苻成,先是不解:“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去寒不知道苻成的过往,更不知道这段被刻意隐藏起来的历史。
她只觉得自己正在被苻成羞辱,这羞辱意味令她如坐针毡,哪怕是被污蔑为妖女、关入大牢时都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在恼意的加持下,姜去寒说话间一字一顿,是她生平难得的不留情面:“将军不如先证明自己,究竟是不是传闻中与谢红叶大将军一起打天下的苻成将军。”
她对上苻成的视线,学着苻成方才说话的语气:“在我姜去寒的认知里,苻成将军,说话可不会如此咄咄逼人。”
“姜去寒”三个字,她特意咬得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