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割开厚重的窗帘,在昂贵的地毯上,投下一道狭长的金色的刃。空气中,弥漫着咖啡豆烘焙后的醇香,混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栀子花香。季宴修穿着一丝不苟的真丝睡袍,正用酒精棉片第十七次,擦拭着咖啡机的操作面板。他的动作专注,像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余清歌赤着脚,身上套着一件明显属于季宴修的宽大t恤,下摆堪堪遮住大腿。她倚着门框,抱着手臂,欣赏着影帝大人,犹如贤夫一般的诱人姿态。那条已经变成红线的魂体锁链,正传来一阵阵,满足又宁静的波动。“我说,你那咖啡机再擦下去,都要包浆了。”她笑着调笑他。季宴修的动作,微不可查地一顿。他转过身,晨光柔化了他冷硬的轮廓。那好看的双眸,没了昨夜的疯狂,只剩一点笨拙的无措。“细菌。”他吐出两个字,算是解释。余清歌挑眉,踱步过去,毫不客气地,从他手边,拿走那杯刚煮好的黑咖啡。凑到唇边,轻啜一口。滚烫,苦涩,却带着一股,奇异的令人心安的香气。“我的杯子,你消过毒了么?”她晃了晃手中的骨瓷咖啡杯,眼底是明晃晃的戏谑。季宴修的视线落在她被咖啡,浸润得水光潋滟的唇上。昨夜那撕咬般的触感瞬间回笼。他的耳根蓦地,烧了起来。“……消过了。”声音有些不自然地紧绷。余清歌低笑出声,那笑声,像小猫的爪子,不轻不重地,挠着季宴修的心尖。就在这时,季宴修的手机,在流理台上,疯狂震动。屏幕上,“秦峰”两个字,像催命符,闪烁不停。季宴修皱眉,按了免提。“祖宗!你总算接电话了!你跟余清歌,真的同居了?”秦峰的声音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在咆哮。季宴修瞥了一眼,正慢悠悠喝着咖啡的,罪魁祸首。“嗯。”一个字,云淡风轻。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沉寂。三秒后。“嗯?嗯是什么意思!季宴修我告诉你,现在网上已经炸了!有人拍到你昨天半夜,冲进余清歌公寓,后面还带她一起回家!”“季宴修私闯民宅,影帝为爱疯魔,余清歌季宴修恋情,三个词条都飙升上了热搜榜!”“公司的股票,开盘就跌停!你现在……”余清歌伸出纤细的手指拿过手机,对着听筒轻轻吹了口气。“秦大经纪人,早啊。”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沙哑,却像一颗深水炸弹。秦峰的咆哮,戛然而止。然后,是一声手机掉落在地的巨响。余清歌满意地挂断电话,将手机丢回给一脸无奈的季宴修。她看着他笑容灿烂,“宝贝,你的经纪人,心理素质不太行啊。”季宴修看着她,那双眼睛,狡黠,灵动,再没有一丝,昨夜的死寂。他忽然觉得公司的股票跌停,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他拉过她的手腕,指腹轻轻摩挲着,那道已经不再狰狞的疤痕。“疼么?”他眼里泛着无尽的心疼。“你说呢?”余清歌反问他,却没有抽回自己的手。那条锁链传递过来,他胸口细细密密的心疼,像暖流熨帖着,她早已习惯冰冷的魂魄。“我们,公开吧。”季宴修凝视着她,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用我的公关团队,把我们谈恋爱这事放出去,说是我追求的你。”“这样你就不会遭受那些平白的攻击了。”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能保护她的方式。余清歌却摇头。“季宴修,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她勾起唇角,那笑容自信又张扬。“我们是自由恋爱,这又不是什么不正当的关系。”“真诚是必杀技,所以咱们啥也别怕,直接坦白就完了。”说完,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微博的直播。直播间的观众人数,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恐怖速度疯狂飙升。一千,一万,十万,五十万……弹幕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吞噬了整个屏幕。【卧槽!是余清歌!这个背景……不是她家!】【我没看错吧?她身上穿的是男士t恤?】【她居然还有脸开直播?昨天闯进她家的男人到底是谁?!解释清楚!】季宴修的呼吸,骤然一滞。他想去抢夺手机,想用最快速度,掐断这场注定失控的闹剧。可,余清歌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半分慌乱,只有运筹帷幄的笃定。仿佛,她不是被舆论,架在火上烤的,当事人。“各位,早啊。”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网络,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沙哑。【早你个头!快说,季宴修是不是去找你了!】【你们到底什么关系?谈恋爱了?】【贱人!离我们哥哥远一点!】季宴修的脸色一瞬间,沉了下去。他刚要上前,余清歌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将他猝不及防地,拽进了镜头里。季宴修整个人,都僵住了。身上那件质地精良的真丝睡袍,此刻,显得狼狈又可笑。他那张从未在镜头前,有过任何失态的脸,现在,写满了茫然与无措。直播间,陷入了长达三秒的死寂。紧接着是,比之前猛烈百倍的弹幕海啸。【季……季宴修?!】【我眼睛瞎了?影帝穿着睡袍,出现在余清歌的直播间里?】【所以,昨晚被拍到的男人,真的是他!他们同居了?!】【啊啊啊啊我的房子塌了!塌得稀碎!】秦峰的电话再次不要命地打了进来,余清歌看都没看直接挂断,顺手开启了免打扰模式。她勾住季宴修的脖子,迫使他微微低下头,两人的脸亲密地凑在一起。这个姿态带着,不容置喙的暧昧性。余清歌对着镜头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狐狸。“别吵。”“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她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季宴修因紧张而绷紧的下颌线。“这是我的男朋友。”:()玄学糊咖靠地府kpi爆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