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李天师关心,我这点小伤,不足挂齿。”李青忙说,“只是,我们宅邸里连日发生了这么多的命案。尤其莲心姨娘的案子,对我阿爷和少郎君造成的伤害很大。明日,我们将闭门谢客,专心为她举办丧礼,还请你们见谅。”话说着,李青又是躬身施礼。长孙长风刚想说什么,却被李秋寒给打断了。他微微摇摇头,给他递了个眼神,随即看着李青说,“李郎君,既然如此,那我们自当不来打扰。这样,我们去叫上孙娘子她们三人,这就离开。”“好,如此多谢了。”李青又是躬身施礼。随后,两人就去找上了孙兰馨她们三人,这就从这里离开了。“莫非,我们这几日当真不来了吗?”回去的路上,李月婵看着李秋寒,有些意外的问道。李秋寒神色复杂的看着李月婵,到了嘴边的话,他还是咽回去了。他知道,如今对于李月婵,恐怕有些话,不能太过于明说了。他故作无奈,长叹了一口气,说,“是啊,确实如此。这英国公第里连日来发生了这么多的命案,尤其是此次莲心横死,这对李司空,对于李震,都是巨大的打击。这时候,我们更不应该去打扰了。”“但是,那恐怕是贼人的意思,万一这时候……”“哎,李宗主,你多虑了。”李月婵的话,还没说完,却被长孙长风打断,他叹口气,也是满脸惋惜的说,“那贼人也是受了重伤,如今被我们囚禁,自然不会出来犯案了。”说着,他忽然勒住马,一手挎着佩刀,环视着众人,说,“好了,一晚上,大家都没休息好,现在大家都各自回去吧。”李月婵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说,“好,本宗主早就困死了,先告辞了。”说着话,她夹了一下马镫,立刻拍马而去。孙兰馨倒也没多说什么,随即也拍着马走了。令狐云儿,这时候却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一直打量着长孙长风,好像在等待着什么。长孙长风见状,不解的问道,“令狐舍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盯着我干什么?”令狐云儿淡淡一笑,不紧不慢的说,“我观长孙参军,是不是还有未了的事情啊?”“什么未了,”长孙长风一听,脸上掠过了一抹不自然,慌忙说,“此案现在也是暂时告一段落了,不知令狐舍人此话到底何意?”“是吗,既然已经暂时告一段落,那你为何不向朝廷上报。别忘了,如今,皇上和皇后,可都在等待你的消息呢。”令狐云儿说着,故意拍马来到了他的跟前,然后探身向前,眼巴巴的瞅着他。“啊这……令狐舍人,本官只是说案子暂时告一段落,但,尚有诸多的细节,还未曾探查详实。诸如,案犯牛二,虽然已经落网,可是,还未曾审讯。故而,不能轻易上报。毕竟,这可不是儿戏。”长孙长风眼神躲闪,根本不去看她。令狐云儿看到这情景,又无比好奇的说,“那敢问,长孙参军,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审讯?”“明日吧。”长孙长风说着,这才回头看了看她说,“既然令狐舍人对此案如此的关心,那明日审案,本官一定派人通知你,请你来旁听。”“请我就算了,届时,我一定早早赶来。”令狐云儿那明洁的脸颊上,瞬间绽放出一个勾人的美丽笑容,仿佛一朵绽放的牡丹。随后,她迅速转向,看着前方,眼神也变得无比犀利尖锐,一双纤细雪白的玉手,死死抓着缰绳,立刻就催马而去。眼见她终于走了,长孙长风长出了一口气,低吟道,“这个令狐云儿,真是个难缠鬼。”“她再难缠,如今,还不是被长孙参军给打发走了吗?”李秋寒一拂袖子,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马鞭,投射来一抹柔柔的魅惑笑意。长孙长风的心思,早就被李秋寒看穿,他不自然的笑了笑。随后,神色变得严肃冷峻,注视着李秋寒,说,“李秋寒,我猜你在英国公第里,说出那一番话,一定还有后招。你说吧,接下来,咱们要做什么?”“哈哈,养我者,酒肉也。知我者,长孙参军也。”李秋寒眼神里露出了一抹诧异的神色,脸上却是几分欢喜的神色。“没错,我确实有一些事情,想要去落实。”“愿闻其详!”长孙长风看了看他,做了一个拱手施礼的动作。李秋寒略一沉思,说,“是这样的,小臣想要去探查下李青的身世背景。”“李青?”李秋寒的话,却是出乎长孙长风的意料。“我不太明白,李秋寒,你为何突然想要探查他的身世背景。”李秋寒说,“他的身上,有太多疑点。比如,上一次,他遭受五官阎罗攻击的时候,身上虽然受伤,可是,却和林太君她们三人遭遇的状况不同。”李秋寒说着,就将上次发现的那些疑点,一五一十的给长孙长风说了。“如今,英国公第里我们都无法进去了,有当要如何去查?”长孙长风好奇的看着李秋寒。“现成的,不是有一个人吗?”李秋寒说道。只是和李秋寒的目光交融对视了一眼,长孙长风立刻明白过来了。拍了一下额头,恍然大悟说,“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走,我们现在就回去,提审牛二。”回去的路上,两人特意找了个路边贩卖朝食的摊贩,吃了一些东西。不过,到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英国公第里的五官阎罗圣君索命案,早已经是闹得街头巷尾,人尽皆知了。根据这些商贩们所言,而今,长安城的人们谈到五官阎罗,那一个个都谈之色变。小孩子如果家中哭闹,大人们只要说到五官阎罗要来索命了,他们就会立刻住嘴。只要到了傍晚时分,不等宵禁鼓响起来,众人都一个个非常规矩老实,早早的就赶紧回去了。可以说,整个长安城的人,如今都是人人自危。:()长安太卜探诡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