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他现在正在局里闹呢!说一定要你出来!”
“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于兆海挂断电话,立刻看向了开车的周绮缈。
“怎么了?”周绮缈听到了于兆海的电话谈话,也十分不解道,“师傅您要回哪里?”
“麻烦你们,先带我回一趟联港分局。”于兆海直接向两人说道,“你们的武爷爷在联港分局,说一定要见我。”
……
一个小时后,联港分局
“我等了一个小时了!于兆海人呢!”武鸣军不耐烦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头发斑白,身形有些佝偻,整个人已经呈现出一种老态龙钟,但此刻的情绪表现上却火爆得像个年轻人,“于兆海!”
“师傅!”终于,于兆海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了正在这里大吵大闹的武鸣军,“您这是干什么?”
他的身后,周绮缈和缚纤纤也一同跟了进来,对于眼前的这幅情景十分地费解。不过费解的不止她们,还有周围围观的其他治安员。
“你又在干什么?”看到于兆海出现,武鸣军怒气冲冲地走了上去,“你说,你在翻查些什么?你翻查个十七年前就定性的案子干什么!”
“师傅,当年的香子兰案确实有问题!”听着武鸣军怒意满满的质问,于兆海的情绪也有些上来了,激动到,“因为追查,老雷被他们弄死了!”
“什么……”听到雷万楼的死讯,武鸣军愣了一下,差点没站稳地摇了一下。
但缓过劲来,他又一咬牙,痛陈道,“万楼就是太执着了才会丧命,兆海,你不能这样!”
“你在说什么啊?师傅!”听着武鸣军的胡扯,于兆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您怎么能这么说?”
“难道不是吗!”武鸣军怨气满满,怒吼道,“十七年了,让这个案子里的人安息很难吗?非要搅得昏天黑地才罢休?”
“谁能安息!”听到武鸣军的话,于兆海彻底被点燃,爆发了一阵比武鸣军还要猛烈的怒火,怒斥道,“吴庚是被严刑逼供冤死的!他怎么安息?真凶没有抓到,三名死者怎么安息!他们还等着我们给他们交代,他们怎么可能安息!”
这一吼,吼得在场全部陷入了一片寂静,包括武鸣军。而怒吼完的于兆海,双眼通红,几乎要崩溃得流出泪水。
“你……”良久,武鸣军才缓过劲了,张开了微微颤抖的嘴唇,随后,他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了于兆海胸口的衣服,“你过来!”
武鸣军就这么拉着于兆海,拉到了五步外的荣誉墙与烈士墙前。
“你看着他们!你知道严刑逼供的罪责有多大吗?”武鸣军的眼眶里噙着泪水,用颤抖的手指着烈士墙上的某一排烈士说道,“老杨,08年缉毒行动牺牲,老钱,10年连环车祸救人牺牲,还有大白,大劳……他们都是当年那场刑讯的参与人员,这些奖,联港分局的荣誉!烈士的席位!都是他们用命拼回来的!”
武鸣军哭诉着,举起了一座荣誉奖杯,颤抖地举在了于兆海面前。
“他们就犯了一次错误!就一次!”武鸣军激动地握着奖杯,痛陈道,“如果当年刑讯逼供的罪责成立,这些荣誉,这些牺牲的烈士称号,就全都没有了!他们的家人抚恤金也会断掉,你要他们怎么办?你想把他们逼死吗?答应师傅,别查了,十七年了,牵扯的人太多了……”
“武鸣军!”于兆海爆发出了更强烈的怒火,直言不讳地念出了武鸣军的名字,不再顾及师徒的身份,“你他妈是警察!”
这一吼,再次吼得武鸣军沉默呆滞。包括周绮缈和缚纤纤在内的围观治安官们,这次也被吼得呆住了。
“这些代价,就该是我们承担的。”于兆海咬牙回应了武鸣军,热泪却已经忍不住从眼眶里流出,“我要查出真相,我要还所有人一个清白,让该受惩罚的人受惩罚,包括我自己……”
“都这样了……你还要对不起他们吗?”此时此刻,武鸣军觉得于兆海十分的陌生,陌生得不像是他那个听话的徒弟,“都这样了,没完了是吗?”
“没完!而且永远都不会完!”于兆海推开了武鸣军拉着自己衣领的那只手,已然是热泪横流,“因为这个案子,老周死了,老雷一家死了,我儿子也看不起我,甚至宁愿自己坐牢也要找到真相……”
于兆海抬起胳膊,猛地擦了擦盈满眼眶的热泪。
“我……我当了十七年的窝囊废,我不想再窝囊下去了!”于兆海哭泣着,眼神中却充满着锐利,“我要替他们找到真相!”
轰!
突然,一辆武装吉普车天马行空般地出现在这里,撞碎了玻璃大门,径直撞入了联港分局的大厅。
下一秒,几个带着脸谱面具的武装分子掏出了枪,开始对着大厅一阵无差别乱扫,瞬间将整个大厅弄得一团血腥与乱七八糟。
“小心!”看着子弹朝自己的徒弟射来,武鸣军用最后的力气,扑出了行将就木的身体,将于兆海扑倒在地并护在身下。
“咳咳!纤纤……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