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好,永远有数不清的人爱她,敬慕她,我若不耗尽心思摇尾乞怜,只怕一辈子都入不了她的眼,更难让她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可如今崇安大乱,正是一个好时机!”
清癯青年摩挲着匣子,轻声道:
“什么算了,什么表妹绝不会走”
“纵使胜算只有万分之一,我也要试试,不然就不能与她独享四季。”
“万一我有滔天运势,万一表妹也为尘世所累,不愿再留在崇安”
那白首华发,也算唾手可得。
小九不懂那么多,却仍若有所思应了。
清癯青年眉眼难掩颓靡,可又一次极快振作起来,道:
“你切记仔细听表妹回答,听她到底先问的是崇安如何,还是余家女眷如何”
“你再按我教你的其他言语回复。”
小九一一记下,却见主子已然挽起袖口,用往日雕傀儡的刻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道颇长的伤。
血珠滴滴陨落,砸在地上,点出一朵朵血花。
而始作俑者,却只露出一个苍白,病态的笑来:
“若她不问那些人,而是先问我,你便可将一切告诉她。”
“可如实说,纵使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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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如何?”
余幼嘉听清小九言语的一瞬,便下意识脱口而出。
小九甚至还没回答,她便再度追问道:
“受伤了吗?”
小九终于从须臾之间的回忆中回神,犹豫着点了点头:
“是,主子受伤了”
“流民与官兵相争,喊杀声震天,主子去余家寻您,没想到遇见了好多正在奔逃的百姓”
“余家女眷们有咱们与连小娘子所护,平安无虞,可主子却”
余幼嘉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思索几息道:
“劳你帮我守片刻武库,我去见一面表哥。”
小九正心惊胆战的回忆着主子交代的内容,生怕等会无法对答如流,听到这一句,整个人霎时愣住,好半晌方才困惑道:
“表小姐怎么不问主子是否康健,是否寻大夫诊治,如今又是否寻到安全的地方安身?”
那,那他刚刚默背的那一堆问答,不就白背了吗?!
余幼嘉早在刚刚决意要去见表哥时,便已经想办法翻身下武库,搜罗诸多兵器,回来时听到小九说这样的话,更是连头都没抬:
“既已受伤,何来康健?你既已到此,又怎会不安置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