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汉子有些不乐意,但不是为了最后一句,而是为了最开始的脏骂:
“你特娘的骂谁娘呢?”
“你眼瞎如此厉害怎么没有去找个大夫瞧瞧?没瞧见武库前有三把锁!?”
“那三把钥匙各自在县令,县丞,主簿手里攥着,没令不得开,如今这群千娇万贵的老爷们早不知跑去了何处,咱们怎么开门?”
西边汉子一个没忍住,直接破口大骂:
“那咱们怎么进去?”
“若没有兵器,咱们怎么去杀外面那些吃人的流民?!”
东西边骂声不断。
余幼嘉盘踞在武库顶,周身气势竟更比早已烽火滔天的天色竟然骇人几分。
墙外街巷尘土飞扬,眼见隐约有人声靠近过,而那十数个佩刀汉子仍争论不休,她便再一次紧了弓弦。
箭去似电,闪着寒芒的箭镞再次【铿】地一声,钉进某一探头探脑出现在县衙门口,双目赤红,满口血肉,宛如厉鬼的流民肩膀。
流民瞪圆眼睛,应声倒地,青石板发出一声脆响。
抛去后头那些被惊动的流民,这调转箭锋的举动着实令人惊喜。
十数个官兵眼见有人相帮,再次振作精神迎战,有一个稍自大些的官兵心中隐约有些猜测,便从墙柱旁绕了出来,喊道:
“几位娘子!”
“原先想来是有些误会,咱们虽没有穿官兵服制,但确实是官兵不假,只是因为外头那群流民见官就杀,杀了就吃,所以才脱下了外衣。”
“你刚刚杀人的事情,咱们可以当没看到,只要你们占据高处,帮我们杀掉这群——”
【铿】——
回应官兵的,则是另一声箭鸣。
余幼嘉这回的准头又有些偏,只穿过了对方的肩胛,却不见太多血。
官兵吃痛,一下又隐回墙柱之后,怒吼道:
“特娘的!”
“疯了!都疯了!”
“今日究竟是哪里来的,这么多疯子!!!”
“先是流民暴起,见人就杀,见官就吃,又是这占据高处的贱人,既杀官兵,又杀流民!”
此人暴怒,其他官兵却也不逞多让。
有人吼道:
“先出墙,在外头多杀些流民,杀的他们暂时不敢进犯,咱们再快些回来将后头那些贱人解决掉,用武库里面的东西去解决剩下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