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谭福大闹受伤,今天医生便一整天都跟在她身边。
谭福承诺给祁安下药。
那药会让人犯困,然后越来越困,直至四肢无力,意识模糊。
祁安的确从中午就开始犯困,越来越困。
医生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解释这困意的说辞,并打算与谭福配合,劝祁安回去休息。
祁安将会在昏沉中异变,异变的痛苦都会减半,这怎么不是一种幸运呢?
结果过了4点,祁安又清醒了,越来越清醒,还出门去拿了一趟礼物!
祁安出门拿礼物时又暴露在许多目光下,远远埋伏的人也不便动手。
祁安出门的时候,医生正把消息传回“此岸居”地下。
但此时猪肉已经进入了冷库,已经在冷库里待了两个小时了!
不到10平米的小小冷藏室里,有几个架子,一个固定的金属桌台。
猪肉被卸在金属台上。
卸猪肉的警卫着力地展示自己健壮的体魄,有意无意地调侃着崔鸿飞那瘦竹竿似的鸡崽儿身材。
瘦小男子在调侃中难堪地低头。
警卫从他的羞耻里获得了足够的优越感,满意离去。
冷库的大门被关上,封闭的小屋填满冰冷的漆黑。
漆黑掩盖了奇异的一幕:在零下的低温中,肥腻的猪肉上析出了油脂!
当然,如果有光,仔细看就可知,那不是油脂,那是黏腻浓厚的白色脂状物。
脂状物钻出皮肉之后,丝丝缕缕,如同白色的蛆虫,蠕动着向一处汇聚。
汇成了核桃大小皮球大小脸盆大小
不规则奶白色的脸盆上,凸出一张脸来,然后是触手。
这东西活了!
冷库外传来喝声:“小崔!不是早就让你把猪肉拿出来消冻吗?你他妈又梦游?”
“我去拿,我去拿。”崔鸿飞喏喏道。
冷库的门锁再一次被刷开。
崔鸿飞小心翼翼地进门,打着冷战,蹑足接近猪肉。
猪肉上的倒是已经干净了,没有痕迹。
崔鸿飞越过猪肉,四处张望,一眼看到桌台冲墙那一侧,那个一张脸好像长在屁股上的生物,浑身一抖!
他腿当即就软了,还是靠一条触手扶住才没有瘫软下去。
那生物的眼睛似乎上翻,是个嫌弃的白眼。
外面的催促声更加尖利,大厨挥舞着锅铲,亲自来了。
那生物体表立刻变成与阴影一样的黑色,贴住桌台。
即便是仔细看,都不容易找到他,何况大厨只是站到了桌台冲门一侧。
大厨拨开崔鸿飞,自己扛起一扇猪肉背了出去。
“拿拆骨刀把排骨和蹄膀剁了,快点!时间不早了!”
他们走出去,冷库门再一次被严严实实关上。
那生物又变回了晶莹的白色,并且再一次壮大,五官四肢越来越清晰。
它于黑暗之中,滢滢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