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投罗网。
烫手的小红狼乖乖被领着,一声不吭进了浴室,埋头弄好浴缸套,看着祁纠放水,看着祁纠脱衣服。
蹲在很舒服的热水里,一边看着祁纠一边吐泡泡。
……祁纠的身体确实?比之前好了不少。
叶白琅抿了抿唇,轻轻咬住腮帮里的软肉。
总算不再像之前那?样?,瘦削到令人心惊,每个晚上,叶白琅钻进被窝里抱他,心脏都跟着生疼,不知道?该怎么用?力气。
这回就明显不一样?,祁纠低着头,随手拧毛巾上的水,手臂稍微用?力,已经隐隐能看出恢复的流畅线条。
大概是他的视线实?在太明显和直接,祁纠侧过头,隔着热腾腾的水汽,琥珀色的眼睛里晃过笑影。
叶白琅大半张脸埋在水里,不抬头,光抬胳膊。
祁纠也?进了浴缸,把热水浸过的毛巾搭在他背上,在升腾的热气和微烫的水流里抱他。
叶白琅不满足,到了祁纠怀里,胆子立刻变大一点,稍稍仰起脸,接住橘子糖的吻。
叶白琅收紧手臂,声音含混:“……偷偷吃糖。”
祁纠拢着他的后颈,贴了贴额头:“要不要吃?”
叶白琅早就不是讨糖吃的小屁孩,坚决了两秒钟,喉咙动了动:“硬糖还是软糖?”
蒸腾水汽里,祁纠低头看他,琥珀色的眼睛轻轻笑。
软糖,带夹心。
回来的路上买的,本地特产,听说用?的是水果原汁,里面?还有货真价实?的果酱。
祁纠低头,咬下来一半分给他,一起覆落的还有吻,很细致绵长,很柔和,像潺潺的温泉水。
叶白琅的耐性还是稍差,很快就不满足于?半颗糖,撑着浴缸的边沿,跪进祁纠怀里,仰起头,抱紧祁纠的肩膀。
“哥哥。”叶白琅的嗓子很哑,“哥哥。”
叶白琅说:“我?们在一起。”
祁纠揽在他背后的手臂也?收拢。
水混进水。
心跳混进心跳。
……某个无法呼吸的瞬间?,叶白琅想起些遥远过头的梦。
仿佛这一幕早就不是第一次,他们相?拥,温热的水流里,全无阻隔的胸腔交接心跳,于?是缘分遥远地惊醒。
遥远异常,恍如隔世,又倏忽间?落在眼前。
叶白琅找不到更合适的话,来给祁纠看他的胸口有多滚烫,于?是将胸口拼尽全力向前送,贴紧到心跳近在咫尺,笃笃印着胸壁。
他不太懂温泉,不知道?所谓水质的差异、疗效的区别,但?淋下来的水很舒服,他不想睁开眼睛。
不用?睁开眼睛,因为有祁纠在,有祁纠在的地方很安全。
叶白琅偶尔会有对疼痛的执著,说是执著也?不尽然准确——或许是幼时根深蒂固的惯性,或许是某种骨子里的习性使?然。
他总会觉得,能感觉到真切的疼痛,才代表了某种确定的得到。
这种隐蔽的习性,被祁纠一点一点纠正过来。柔和的吻贴着陈年旧伤,幻痛消散,变成微麻的酥痒,又在某个节点里,变成不受控的悸栗。
叶白琅紧闭着眼睛,祁纠的吻太磨人,落在哆嗦的眼皮上,燎得心口腾起灼意。
这种难耐的灼意,被干净的冰雪气息裹住,焦躁消弭,冰雪也?消融,在响个不停的铃铛声里,变成淌过四肢百骸的细细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