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声音也不会被外面?听见,况且祁纠也没在看着他,只是在那个?光秃秃的院子里,用面?包喂那些乌鸦。
“什么叫背叛?你本来和他又?不是同党。”耳机里的声音沉了沉,提醒他,“想清楚你的立场,别犯错。”
阿修垂着视线,慢慢吃完了最后一点糖面?包、喝完了最后一口甜奶茶。
他刚放下那个?杯子,院子里的人影就?走回来。
阿修避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他站在原地,看着替自己?整理?衣领的手。
他生活的环境里只有alpha,只有侵略、争斗、掠夺、厮杀,这样?一个?平淡的beta,不在他了解的领域里。
这双手上的力道稳定从?容,有和散漫外表不符的有条不紊,颀长手指缓缓整理?他的衣领,像是抚拭一柄枪。
仗着外界听不见,耳机里的声音还在啰嗦个?没完……直到眼前这个?beta犯人有意无意,微凉的手指按住他耳后的一片皮肤。
阿修背后陡寒,睁大眼睛抬头,冷汗几?乎渗出来。
耳机里的声音也猝然消失。
人在极端紧张时,就?连四周的声音也仿佛寂静,这种凝固般的寂静持续了几?秒,才被几?声鸦啼打破。
吃饱了面?包的乌鸦飞走了,院子里又?变空荡。
……
他发现祁纠已经洗完了那两个?杯子,倒扣在杯架上沥水,小木屋又?被收拾得整洁利落。
琥珀色眼睛的主人问他:“在想什么?”
阿修摇了摇头,跟上祁纠,离开小屋向门外走。
他在想……提尔·布伦丹这个?人,无法被酷刑毁掉,无法被病痛毁掉,连舆论?的抨击和军事?法庭的压力也没办法毁掉他。
毁不掉的人,总是会叫人感到恐惧的。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那些人才无法控制地强烈忌惮着一个?beta——哪怕这个?beta就?算不干预、不监视,也多半活不了多久了。
或许是因?为这个?,执法处才派他来,又?特地安排了这种任务。
“我跟你。”阿修问,“我们两个?做敌方?还有别人吗?”
“大概有,不过和我们不一路。”祁纠想了想,“只有我们两个?是同党。”
阿修看着他,一时无法确定,这个?人是听见了什么,还是昨晚半昏迷时的讯问留下了印象。
“如果我不是呢?”
阿修跟在他身后:“如果我也不是你的同党,我是骗你的,你会怎么样??”
眼前的beta犯人似乎被这个?问题稍稍难住。
这么过了一会儿,这个?人忽然笑了——又?是那种相当不以为意,叫人气得咬牙根的笑。
好像这个?犯人比执法处还笃定,他不会背叛同党,会被一个?犯人的小恩小惠随手拐跑,一起去当反派。
少年特工紧攥着军刀和备用退烧药,黑眼睛盯着他,冷冰冰扳起脸。
“好吧,好吧。”这个?beta犯人的脾气不错,妥协地拍拍他的肩,“我确实不太喜欢这个?。”
阿修皱紧眉。
“至少要说声对不起。”
他听见提尔·布伦丹说:“有时间?,给我献花的时候,说声对不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