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把头埋进杯子里,乖乖喝完水,就见旁边椅子上坐了个短腿短脚的小可爱。
小时候版的庄清流眨眼:“怎么啦?不认识了?”
梅花阑又无声低头看了会儿后,忽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庄烛?”
庄清流踢踢小腿,冲她挑眉:“庄烛烛。”
梅花阑很慢很慢地点点头,轻轻俯身凑近,在她额头啵得亲了一下,又拿过旁边花糕给她,说:“你吃。”
庄清流抱一大块儿咬了一口。
梅花阑又挪过来一个小碟子:“这个酥也好吃。”
庄清流点头,左手拿糕右手拿酥:“嗯。”
这次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梅花阑低头盯着她脸看了又看,终于柔声问:“……你想要什么?”
庄清流想了想,踢踢椅子腿:“抱我出去玩儿。”
“好。”梅花阑温柔地用手拭点她嘴边的花糕屑,将她从椅子上带下来。
正逢七夕佳节,刚到集市上,到处的热闹声就像水泄洪一样涌了开,周围到处都是吆喝喧闹声,不停人挤人,梅花阑一张脸皱巴来皱巴去,像团没发好的糕,将庄清流抱在怀里,不时左右看看,然后避开人流。
庄清流目光随意从外面收回来,问:“去哪儿?”
“去给你买个桃。”梅花阑边走边看着她的小脸,说,“大桃子。”过片刻,又补充,“比脸还大。”
庄清流团她颈窝笑了来,都醉成这样儿了,还能记得她喜欢桃。
梅花阑到卖水果的大竹筐前看了看后,取出钱道:“买两个。”
“好嘞。”摊主挑个两个最大的递给她们。
庄清流分给她一个。
梅花阑没有接,道:“都给你。”说完又拉开乾坤囊,说,“我给你装着。”
“也行。”借水洗干净后,庄清流用手随便擦擦,自己先咬了一大口,然后递到梅花阑嘴边。
梅花阑于是也低头咬一口。
两人就这么轮换着一人一口,旁边很快有卖香囊的人感兴趣地夸道:“好精致的小孩儿!是女儿吗?”
“……”
梅花阑脚步顿了片刻后,表情微凝地低头,一动不动地看了庄清流半天。
那卖香囊的人伸手,想捏捏庄清流的小脸,梅花阑却忽然将她搂护在怀里旋了大半个身,有些蹙眉抿嘴道:“不是女儿。”
“嗯?是吗?”那人不在意地笑笑,随口问,“那是什么?”
梅花阑在穿梭来去的人流中双手将庄清流抱得更紧了,可是大概想不明白 ,又低头看看,索性拧眉重复:“反正不是女儿。”
庄清流笑得趴她颈窝:“你一点儿都没醉,你清醒着呢。”
梅花阑听到,还点头:“嗯。”
正好这时,身边左侧方忽然爆发响了一阵格外热闹的欢呼叫好声,是从一个投壶比试的小摊上传过来的,根据投入壶内箭的数量,可以得到不同样式和颜色的花灯。
梅花阑在外围看了会儿后,很快冲着一摆箭壶和花灯转头问:“你想要那个吗?”
庄清流挑了几眼高高挂在竹竿上的几排花灯,觉着其中有几个也还行。
梅花阑于是很快从外围跑到了内围,然而买完壶箭后,她趁着箭不注意,一把就全甩进去——把壶投炸了。
庄清流:“……”
搞来搞去,什么都没得到,还倒赔一个壶。
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哪儿不对,于是看了看少了一块银子的钱袋后,梅花阑又抬头看着卖主,就干站着,不会说话,只能用眼睛和高冷的气质跟人家理论。可惜人店家左长髯,右壮臂,两只手都挽着大胳膊,并没在怕的。
庄清流笑得脸也成了块儿发糕,拍拍她的背:“好了,去那边。”
梅花阑有些面瘫地最后看摊主一眼,用一种不跟他计较理论的表情转头离开了,然后在巷尾的小摊前又买了十个套圈。这种套圈比投壶要简单一些,地上摆着五花八门基本上套中什么就可以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