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徐雪尽伸手一指,很是给台阶地说,“那表妹回去将这身衣服脱给我吧,我觉着还挺好看的。”
连苒:“啊?”
“啧,我要不是来早些,还真碰不着这出。连苒受宠,原本是打着给靖安王做正妃的意头在培养,她自小认自己要做王妃,从来不多看一眼其他男人,我做他更亲的表哥数十年,都没吃过她亲手炖的东西。”西陵禾汜不知道从哪里翻进来,卸了些平日不苟言笑的表情,调笑着看他。
徐雪尽挥挥手,金五和玲珑赶紧守好了门,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理所当然道:“那自然是我比你长得更好。”
西陵禾汜:“。。。。。。你这个性子,真是。。。。。。真看不出来?你和甄云濯缔结婚姻,还要将连苒送来,这里头意味你不懂?”
“随意吧。”徐雪尽倒是对这身裙子很满意,洗掉脂粉味那就完美了,“这什么料子,真稀奇,烛火光影里又是一番风情。”
“幻影纱,西陵氏的布庄折腾出来的,一年也就能有五匹,两匹进贡,三匹留给自家女眷,外头见不着。”西陵禾汜见他眼中喜欢是真,有些无奈,“我此前是真不知道你是个这样的,远远看着,高不可攀。不过倒是和我娘说的对上了,你这性子有点像你父亲。”
徐雪尽手一顿,眼里笑意退了些:“嗯?”
“娘说二公子,也就是你父亲,最是赤诚坦荡,不像太后精明也不似我父亲深沉,常常语出惊人,但又最是讨人喜欢,长辈平辈晚辈,男男女女,提起西陵池南都要真心笑上三分。”西陵禾汜笑笑,“我从前想象不出来,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明了许多。”
徐雪尽敛下心中划过的涩意,无奈道:“我可不是,你以前不在京城不晓得,我是个万人嫌。”
他自然听过些徐雪尽从前的传说,但天大的恶意,人“死”之后都成了触碰不到的月光,只是他还算有些聪明,能从这些怀念里听出些黑暗来。
“不说这个,你要连苒裙子是为了什么?女儿家要脸面,这比接了她的汤还要命,就不怕以讹传讹,逼着你收她?”
徐雪尽嗤笑一声:“我要这裙子自然是因为好看,以讹传讹我怕什么?大不了她一哭二闹,我也一哭二闹,还比她多个跳湖。”反正一回生二回熟,多跳几次也许就能游了。
“。。。。。。”西陵禾汜忍下来,心中吐槽,真是流氓,“你们要与我合作,也真是胆大,与甄云濯共事一两回那是公事,虽然没想到你的身世,但莫名其妙相信我,是不是太草率了?我和我的父亲矛盾再大,那也是骨肉亲情。”
“骨肉亲情?”徐雪尽笑起来,“江氏的事你们锦衣卫没少忙吧?旁人不知道千户大人天子近臣还不知道?若不是皇后大义灭亲,哪来的这灭顶之灾?说什么骨肉亲情?我还不太明白皇后此举缘由,但澜冰,总感觉,你们很相似呢。”徐雪尽撑着下巴看他,“为什么?既然要上一条船,你得给我交个底。”
西陵禾汜扯扯嘴角,也撑着下巴看他:“好哥哥,那你们也得给我交底。”
这夫夫二人是聪明人,他得谨慎。
“这简单,我要你爹那个位置。”
西陵禾汜差点又一口口水噎死自己:“什么?”
徐雪尽递茶给他,安抚了几句:“别急别急,我当然不是说现在。”
“废话!”西陵禾汜大喊,“他活的好好的,还有子嗣,你现在怎么要?徐雪尽,你胃口够大的啊?为了谁?甄云濯?那你们怎么打算的?”
“我不是说现在,反正就一年内。”徐雪尽面露苦恼,“你得帮帮我啊好弟弟。放心,我也对经营这么个大家族没兴趣,这样,你我君子协定,我当一年家主,然后就还你,怎么样?”
西陵禾汜靠在椅背上:“不是你喝多了,就是我喝多了,你这说的好像我爹已经死了,而继人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不是你就是我似的。”
“那你就别管了,你只需配合我就成。那你呢,可以交底了吧?你和我这大伯什么矛盾?你为什么要来京城投奔太后?”徐雪尽坦然问道。
西陵禾汜有些头疼地捏着鼻梁:“因为我与父亲,道不同不相为谋。实则十六岁以前,我们是父慈子孝的。”
这倒是徐雪尽没想到的,这都到了快有仇的地步,竟然是这个原因:“什么道不同?”
“徐雪尽,其实你不该回来。但若这是姑姑的意思,我想必有她的道理,外人看西陵氏和甄氏已有抢夺江山之兆,人人皆知若是靖安王上位,把持朝政的就是太后,所以西陵氏和甄氏天生为敌。但完全错了。”
西陵禾汜叹口气:“姑姑起初想让我与甄云濯联姻,就是这个缘由。好哥哥啊,不管你信不信,西陵氏如今只有三个人是要争天下的,太后、我、和你故去的父亲。”他看着徐雪尽道,“至于你,我不知道。”
徐雪尽心中大骇,许久才回过味来:“你的意思是,太后如今其实是在孤军奋战,她若要夺位,西陵氏并不会站在她身边。这没有道理。我自进府至今,看到人人嘴脸,京城之内尚且对皇权藐视,更何况东洲?这是忠于甄氏?”
“是,这听起来没有道理。”西陵禾汜与徐雪尽有两分相似的眼里愈发幽深,“徐雪尽,有的狗很聪明,并不在乎主人姓什么。”
作者有话说:
无奖竞猜我们小徐要裙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