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唇逆着她玉颈而上,辗转至唇角、鼻尖,而后落在那一朵精致秀丽的花钿上。男人轻吻着她眉心间印记,解开她的衣裳。
“乖阿嫱,不怕。”
澎湃的月色翻涌,衣衫簌簌而下。
李彻咬着她的耳朵,似是某种诱。哄:“阿嫱,放松。”
耳垂上轻微一痛,随即便是啮咬厮磨之感,对方抚着她的肩膀,声音如晚风般轻拂而至。
“别紧张,莫害怕。”
她在发抖。
少女扑倒在他怀里,心想的却是白日里发生的场景。闭上眼,身前仿若出现了兄长的断手与阿巧那一张血淋淋的人。皮。李彻的手顺着她的肩膀抚上来,带着薄茧的手掌覆在她面颊之上,原本清明的凤眸,忽而染上几许晦涩。
“莫害怕,阿嫱,朕会给你最好的。”
李彻轻柔抚摸她的脸颊,像是在抚摸一只极乖巧听话的猫儿。
紧闭着眼,不作声,亦不敢造次。
李彻耳边闪过孙德福先前“提点”他的话语。
——陛下,您得让卫姑娘知晓,您在意她。
——您得同她说说心窝子里的好话。
——您得让卫姑娘知晓,她是您的例外……
是说好话么?
少女在他掌心轻颤着,看上去分外情怯。
白日里,他放过了她的兄长,免去那人杀头之罪。
他给她赏赐了无数金簪玉钗,那是旁人求之不得的金银珠宝。
他还破例,将她留在金銮殿,在这张龙床之上,夜夜与她共寝。
李彻知晓,她也失去了很多,她失去了他们的孩子,为此痛彻心扉。
愧疚与补偿交织着,爱意与恨意也作祟。他闭上眼,任由夜潮汹涌在耳边,带来澎湃的心跳声。
例外?
一个帝王的例外?
好啊。
只要她乖,只要她听话,只要她顺从地待在自己身侧。
只要她不再去看那个令人厌烦的男人。
梨香萦绕,深吸入肺腑中,一片清香宜人。
李彻心想。
只要她听话。
只要她听话,就好了。
男人力道愈重了些,落在她身上,令卫嫱眼睫轻颤。
她闭着眼,默默承受着,却又因他的动作而下意识抬眸。
只一瞬间,李彻看出她眼底的躲闪。
虽是转瞬即逝,却仍是让他敏锐捕捉到了瞬息。
夜色浩渺,映上少女如玉一般凝白的肌肤,雪一样的玉肤上落了几道红痕,李彻脑海中又回想起孙德福的苦口婆心。
——陛下莫要威逼利诱,莫要迫使卫姑娘……
——要让卫姑娘心甘情愿,才可以打破芥蒂,去接纳您。
那时候他怎么回应的来着?
男人轻嗤一声,下意识反驳道:“让她接纳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