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霜靠着床沿坐下,紧紧抓住翎九的手,见对方无言流泪,自己张了张口,终是什么也说不出来,掩面而泣。
微小的呜咽声。
屋内众人,无不感到酸楚。
能走到这一步,真的是经历了千辛万苦。
堂堂青龙神君,竟哭成这样。
见气氛悲怆,翎九故意揶揄打趣,拿凛霜开玩笑,只是声音发虚,不过短短两句话,便只剩下气音。
传出去让大家笑话。
凛霜眼泪沾湿了翎九手背,哽咽道:
我差点以为,我就要失去你了。
我也是。
翎九微微抬起手背,拭去对方脸颊泪水。
别哭。
凛霜对上翎九视线,想起对方对她的承诺,含泪质问。
月谷那夜,你许诺过我,若真有大难临头那一日,会拼了命活下来,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活下来。
可为什么为什么
她几乎泣不成声。
为什么还做傻事。
不是傻事。
翎九眉眼温柔,定定注视着凛霜,仿佛要把对方刻入魂魄。
任何代价,都不能是你。
凛霜愣住。
随后扑向翎九,死死抱住对方。
埋头在爱人肩颈中,明明阿翎就在她的怀中,却还患得患失在差点失去对方的害怕和恐惧,再也克制不住这情绪,沉重的呜咽声从她喉咙中发出,她无法停止自己的哭泣。
姜无伤扭过头。
从未见过,凛霜如此失控和失态。
脸颊微凉,抬手抚过,手指的湿润让他愣住,恍惚看向敖乾,半晌才回过神,收回视线,抱着他的药鼎开始发呆。
若他死了,对方会伤心吗?
若知道他现在做的一切,是为了改变对方归墟的结果,那会不会对他产生几分
想到这儿,姜无伤猛地挺直背。
何时他成了靠施舍乞求他人垂怜的贱胚子!
要不得,要不得!
不说,打死也不说。
免得敖乾那厮还以为捏住了他,借此拿乔什么。
绝对不说。
翎九醒来的第三日,已经可以行走了。
只是瞧着步伐,有些缓慢和笨拙。
姜无伤说是因为她与始凰身形相差几分,所以不太契合,等她再长高些,逐步适应,便能跑能跳了。
其实行动滞缓倒还算小问题,更麻烦的是,毕竟不是自身骨骼,没有经脉附着,加上自己半身经脉断绝,灵力流转很是晦涩,冲击经脉伤口产生的疼痛,不亚于锥心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