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分别,于郡守府前踏上不同的马车,各奔东西。坐于车内皆心事重重,难不忧虑。
虞珧低着头心中愈发空落。
晋子瑾的事本就如在她心中掏了一把,让她在晋国少有的一些填实之感减半,章婮的离去又再次掏向空洞的心房。
抬眼望去,低头自顾,都觉迷茫而无路。笼罩于重重迷雾。
她蜷着手指轻置于心房,感到心中有对他的喜欢。喜欢由一点点堆叠起,隔阂也由桩桩件件堆叠起。
这其中复杂已是多想无益。
虞珧靠在马车的车厢上,一路浑浑噩噩,昼行夜歇,都在马车里。早些回去免在路上耽搁,免得让他生怀疑。
踏进御合殿见到晋子瑾时,虞珧心中所想都是,路上欲与章婮逃跑的事他应当知道了。
她不能连累章婮。
去时六日归途四日,离开不过十日。
晋子瑾坐在榻上看她进内殿来,她精神颇有颓委,甚至不及离宫之前。
“阿珧。”话音里是再见她的轻快带着几分担忧,要起身过去抱她,以安慰这些日子的想念。
虞珧道:“路上的事皆错在我,还望陛下不怪罪阿婮,让她平安离开。”
晋子瑾的念头被打断,想到所收到的飞鸽传信,一时沉默不语。
他不愿因这些事再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可以当做不曾发生。可似乎,即使他不提,他们的关系也不是从前。
“好些日子不见了,阿珧没有一点想念我吗?”
他站起身走过去,将一直带着的装在香囊之中的平安符放入她手中,“算是我与阿珧交换。它也会保佑你的。”
虞珧看着手中较新的平安符香囊,抬眸看他。不知道他所想,“阿婮会平安到南赵吗?”
“我并非先帝。我如今在阿珧心中是什么样的。”
虞珧说不出,她已经猜不透他。对如今的他也感到陌生。
或许他从来如此,只是从前在欺骗她。
晋子瑾看她垂眸不语,搂住她的腰压入怀里,俯身吻到她唇上以汲取她的温度。
越想抓住,越不能抓住。徒劳无功,适得其反。
越是惶惶,越是癫狂,越是失其所有。
晋子瑾就只是凡俗间的庸人,想不开,放不下。
虞珧还是未得到他确切的答案,她心里不安。她总有很多来由不明的恐慌,曾经害怕南赵亡国害怕失去亲人,如今害怕章婮会因她错误的决定被牵连。
着急赶路回来,她此时十分疲惫。晋子瑾的吻她未有半分反抗。
晋子瑾搂着她纤弱的身体,汲取她的芬芳,抬眸望她的目光,她垂着眼帘,像是春日盛放过后转向衰败的花朵。
他放开了她。
“阿珧是不是累了,路上可以散散心,不着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