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脸色一变,虽然觉得友人说得有道理,但咽不下这口气。
最后,他冷哼一声,“我不同你这种人计较。”
宋诀嗤笑一声,声音中满是嘲讽。
而另一边,贺勉听到有人附和自己,还有些惊讶。
他眼神十分赞许地打量着对方,问道:“不知公子是?”
扇子唰的一声被打开,上头写着龙飞凤舞两个大字“决明”。
宋诀朝方才说话之人扇了扇风:“你叫我决明便是。”
贺勉点了点头。
见他们二人马上你一句我一句聊起来,好似一副相见恨晚的知己模样,其他人有些忍不住了。
尤其是最初发表了长篇大论的那人,看到风头都被决明抢走了,他冷哼一声:“真是臭味相投。”
此话一出,贺勉还没反应过来,宋诀便挥了挥扇子:“怪不得我一进这丰乐楼就觉得有股子异味,原来是你们这些人身上的酸臭味。”
那人顿时一噎。
贺勉轻咳一声,掩住嘴角的笑意。
说话人不欲再同决明争辩,又将话题转向了贺勉身上。
“别的暂且不论,敢问这位公子可敢答我先前的三问?”
贺勉眨了眨眼,说道:“那又有何不敢?”
他语速不紧不慢,像是怕众人听不清楚似的。
“当今圣上曾多次拜访六部与年府,亲自造访要下无数赈灾物资与赈灾粮,敢为在座各位又是否为赈灾出过一份力?”
朝中局势复杂,能从各个官员们的手中拿出钱财,并不是为了充实国库,而是为了赈灾所用,这是以往的君主从未做过的事。
在座众人对赈灾一事所知甚少,又或者说他们对于赈灾中皇帝的所作所为故意视而不见罢了。
贺勉看着众人闪避的眼光,接着道:“侯大人与年府之事,本就由大理寺负责,圣上日理万机,难道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管?要我说,圣上最该管的就是你们这群只知道说些废话的井底之蛙。”
“你们这群人身处皇宫之外,前几日的火灾你们又看出了什么名堂?为何不想想你们自己的问题?为何你们没有为大理寺提供更多线索解决案子?”
虽然贺勉的声音相比方才质问的人并不大,但这几个反问却说得在座众人面红耳赤。
宋诀听着有些意外。
他打量着贺勉,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些消息。
消息倒是灵通。
而另一边,贺勉还在继续:“至于年家,年大人请辞之后,年府可曾有什么变动?”
年府仍然坐落于云京最繁华的地段,仍然过着极为奢靡的生活。
众人一声不吭,贺勉却是冷笑一声:“这年家不曾行商,却如此富有,我还听说原先年家敢用盐粒化雪,年家的钱财从何而来?在座的恐怕日常吃的连年府下人都不如,倒是开始关心起贵人的日子,是吃不上盐还是丰乐楼中的酒喝得多了,认不清现实了?!”
贺勉的嘴十分毒辣,在座有人承受能力不足,甚至被骂红了眼。
一片寂静之中,宋诀鼓掌的声音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