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西早前给他发了条消息:【老大,我已经催过丁若静了,让她在凌晨三点以前把钱还上。】
徐青梵回了三个字:【做得好。】
收到这三字的荷西捧着手机,使劲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徐青梵驭下严格,想得他一句夸奖可不容易。
荷西百思不得其解,他不就听从安排,催了催那个小姑娘嘛,也不是多难完成的任务,老大怎么就夸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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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连绵,寒风刺骨,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
丁若静起了个大早,穿了身厚实的羽绒服,乖巧的站在后门院子那里等徐正良。
雾一层又一层,细雨隐在其中。冷风吹来,刮在脸颊上刺痛感明显。
丁若静的齐肩短发飞扬,她穿这么厚都觉得冷,搓了搓手,往里呼了口热气。
不一会儿,一辆低调奢华的白色布加迪停在她面前,司机从里面探出头,“若静小姐,先生呢?”
丁若静回头看了眼,脆声道:“徐叔叔说他回去拿个文件,应该很快就下来了。”
司机解开安全带,下车迎她。
刚好徐正良提着公文包出来了,丁若静等着他,勾起一个笑,唤道:“徐叔叔。”
徐正良摸了摸她的头,“阿静,上车。”
他已年近五十,却不显老态,眉眼英气,和徐青梵那张板正的脸有点相像,语气慈祥柔和,散发着成熟男人独有的韵味。
丁若静在司机的迎接下,进了后车座,徐正良坐在她旁边。
路上,徐正良耐心引导话题和丁若静聊了一路,从她的以前的学习生活聊到以后的工作规划,还问了她想不想出国。
丁若静这人没什么大的理想,以前言女士在的时候,她就想读个好赚钱的专业,后面找份安稳工作,给言女士养老。
变故来得太突然,她的生活一夕之间天差地别,她来不及改变规划。报志愿时徐正良给了她足够的自由,任着她报了汉语言文学专业。
徐正良此刻聊到这个话题,丁若静一开始有些紧张,以为他不满她报的专业。
聊了一会才发现没有,他就是单纯和她谈谈。
约摸过了两个小时左右,车开到了当地名气威望都很大的一家私立医院门口。
徐正良带着丁若静走进医院,坐了电梯到达言女士的病房。
进门的时候护工正在给言女士擦身子,徐正良安排丁若静坐在椅子上休息,而后自然的接过护工手里的活,细心的给言女士清理脏污。
丁若静震惊的看着这一幕,护工却像早已习惯,安分的立在一侧静待雇主吩咐。
徐正良这种金窝堆里出来的人估计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有伺候过人,但现在看他照顾言女士的动作却很熟练,像已练过千百次一样。
床上躺着的是她的母亲。
丁若静觉得她这样坐着不合适,她站起身走进病床,“徐叔叔,给我擦吧?”
徐正良摇头,注意力都在言西凤身上,“你休息,我擦就好。”
丁若静争辩不过,只得站在旁边看着。
床上的女人哪怕成了植物人依旧容色艳丽,除了皮肤过分苍白,完全没有其他缺点。
丁若静的长相只遗传了女人的三分之一,她属于典型的小白花长相,眸似春月,色若春晓,容易让人心生怜惜。
徐正良擦得耐心,结束差不多二十分钟之后了,护工拿着东西离开,由丁若静和徐正良陪着言西凤。
两人一人一个凳子,分别坐在病床两侧,沉默的守着床上的女人。
丁若静轻轻摸了摸女人不会动弹的手背,眼神黯淡。
这是出事后,她第一次见她的母亲。
一出事徐正良就出现带走了人,后又把她带进徐家,安排她学习,以高考为由拒绝她要看言女士的提议。
一拖再拖,于是就到了现在。
她望着女人紧闭的眼,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