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静额头直冒冷汗,她以为男人得不到回应,想必会觉得自讨没趣,从而离开。
但没有,徐青梵静静的看着她,像是猛兽捕食前的打量,只待机会来临,将她一击毙命。
她受不了这样的视线,颤着声回应:
“不是。”
似乎是觉得她的反应有趣,男人薄唇轻勾,但幅度小到几乎看不见,说:“嗯。好好玩,晚上早点回家。”
丁若静闻言,怔怔的和他对视了一眼,迅速垂下头。
她不知道他非要和她搭话的意义,却也不敢质问他,顺从的道:“我知道了。”
徐青梵身旁与之同行的男人看到这一幕,用英语问了他:“她是你什么人?”
这个问题恰恰是在场很多人好奇的问题,目光皆齐齐的定到了徐青梵身上。
丁若静紧张的咽口水,她摸不懂徐青梵的心思。
非必要情况下,他基本不会搭理她。
公寓一别,又是好几天没有碰上面。
联想之前他忽然态度反常的要与她住一起,她在想他是不是已经觉察出了她对他的心思,被恶心到了,所以想要放到身边可劲羞辱她!
那么现在他会怎么回答,是模棱两可的说她是妹妹,还是直接说她是家里长辈豢养的寄生虫?
丁若静控制不住的往最坏的方向思考。
摆在眼前的第一个难题就是:如果他的回答直接且难听,她该如何面对若干处了两三年的同学。
徐青梵是聪明人,看透在场这些初出茅庐的青少年的想法于他而言没有任何难度,包括看似镇定自若的丁若静。
金丝雀教养出来的女儿,无非就是怕他点破她的身份,让她在昔日的高中同学面前丢脸,还有鱼塘里的金龟婿跑路。
唇角上扬勾勒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在丁若静惊惧的目光下,以标准的美式英语回复:“寄住家里的妹妹。”
回答中规中矩,全了丁若静的面子。
少女绷紧的肩膀塌下,无声松了口气。
“堂哥好。”
徐誉白立于丁若静身侧,目睹了少女全过程的情绪变动,眼神晦暗,出言跟徐青梵问好。
徐青梵像是才注意到他,眸中闪过讶异,旋即点了点头,表示回应,接着道:“哦,誉白堂弟也在这儿,你们今天在这的开销记我账上。”
大方得体,同时将与徐誉白和丁若静之间的亲疏远近展现的清清楚楚,倒是很像一个长辈该有的样子。
前提是忽略他落在丁若静身上复杂又讥嘲的眼神。
徐誉白善于观察别人,精准拿捏对方的情绪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也是他能在徐家生活的如鱼得水的原因。
仅仅一眼,他便看出来了这位天之骄子的堂哥和自己有好感的姑娘关系不简单。
这次的聚会虽然有学校保底,但玩的吃的东西有限,若是想玩点吃点昂贵的则是需要自个承担费用。
现下听到徐青梵包了开销的话,瞬间顾不得八卦丁若静和徐家这种顶级有钱人的关系,欢呼雀跃起来,纷纷向徐青梵说些恭维的话。
“谢谢徐少。”
“感谢阿静的哥哥,您也太好了吧!”
“不愧是咱大状元的堂哥,出手阔绰!请受老奴一拜。”
……
丁若静在的是普通班,班上的同学基本都是靠成绩进的附中,家里没多少钱的那种。
说出的好听话搞笑又心酸。
阶级差异,从娘胎里就注定了。
有的人的确一出生就在罗马。
徐青梵听惯了奉承话,眼前这些半大的孩子说的打动不了他,但他还是朝众人礼貌的笑笑,而后带着合作伙伴离开。
等男人走了,现场的气氛却更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