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渡盯着梁子墨削瘦的背影,语气颇玩味道:“嗯,泛泛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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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子墨来到卫生间。
短短几分钟,他已经想好了最坏的结果。
没想到玩笑话成了真……算了,不就是外头有人嘛?多大点儿事。
反正两人没有感情基础,豪门之间多的是貌合神离的婚姻。
再说,他明天就要出发下乡,眼不见为净。
这样想着,梁子墨很快平复了心情,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出去了。
出来时没再碰到程渡。跟汤郝何蔓二人分别,到家后,已经半夜11点了。
程渡还没到家。
也是,佳人相伴,谁愿意舍弃良辰美景。
梁子墨洗漱好后,已经躺下准备睡觉,别墅大门“咔哒”一声,程渡回家了。
这个点……他怎么回来了?
没办法,梁子墨礼貌性下楼迎接。室内暖气很足,他只穿了一件蓝色真丝薄睡衣,领口露出一截,并不冷。
“你怎么回来了?”
外面的雪没停过,男人带回一身寒气,他脱下羊绒大衣挂在衣架上,梁子墨闻到了他衣服上淡淡的酒味儿。
喝酒了,但是大衣下的黑色西装跟领带穿戴十分整齐,没有一丝褶皱,不像做过要脱衣服的事情。
程渡比他高出一截,视线在梁子墨领口露出的一截白皙的锁骨上扫过。
他并没有回答梁子墨的问题,只是提醒了一句:“衣服穿好。”
梁子墨:“……”
他低头看了一眼,默默动手把睡衣扣子扣到嗓子眼。他很想说,谁在家穿睡衣也要防狼似的?
程渡在客厅沙发坐下,双腿交叠,看了一眼还愣在原地的梁子墨:
“过来。”
“?”
梁子墨以为他要坦白,跟着坐了过去。
无论如何,他已经做好准备了。
可无论怎么说,这段没有感情的婚姻这么快就遇到问题,他难免有些失望。
可更多的不太在乎,在他眼里,他们是被同一根绳子绑在一起的。他们之间不必知冷知热,只希望互相尊重就够了。
程渡既然有心坦白,他也不必装傻。
梁子墨语气淡淡:“说吧。”
程渡点了支烟,抽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他的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下颌线利落而冷硬。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说不出的矜贵冷峻,那双黝黑而深沉的眼睛注视着面前的梁子墨,在烟雾中又显柔和几分。
眼前的梁子墨穿着睡衣端正坐着的样子看上去十分乖巧。不知道是因为小时营养没跟上的缘故还是职业需要保持身材。他很瘦很白,眼睛黑亮有神,睫毛浓密纤长,整体带着几分南方人的精致淡雅。
程渡收回视线,弹了弹烟灰:“我回来,你不高兴?”
梁子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