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枕踏入他们居住的院落,右边几间房住着乌音和乌鄞,他们的房间此刻灯火通明,想来还在研究怎么剥离冤魂。
右边几间房灯全数没亮,已经酉时了,不知道小神女和卢风以及沈迟去了哪里。
他上了台阶,走到自己的房门前,手放到了雕花的门上,脸上思虑重重。
。。。。。。
。。。。。。
房间里面没有点灯,裴枕摸黑翻找着什么东西。
他对自己的行为有些不齿。
堂堂河神,竟然,两度,潜入徒弟的房间。
裴枕脸一热,如此鬼鬼祟祟,若是被他的信徒们看到了,简直脸都没地方搁了。。。。。。
裴枕摸索着,膝盖跪在沈迟的床上,手臂伸长了,在床上四处乱摸。
他记得,好像就在这里的,就是这个位置。
他往床里面挪了点位置,靴子搭在床沿,臀高高翘着,腰身塌陷,修长的的手往枕头底下一扫,手上碰到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
指头弯曲,勾出那个东西,视力适应了眼前的漆黑,借着窗户透过来的月光勉强能看清眼前的东西。
那是一个古朴雕花的黑色匣子,庄严肃穆。
裴枕打开,他担心会像上次那样,沈迟没过一会就要回来了。
于是,他飞快将六封信拿出来,放到被子上,又将里面的垫着的几沓叠起来的纸拿出来,没想到,那堆纸比他想象的还要厚的多。
裴枕屏住呼吸,手上出了一点汗,有些潮湿,捻在纸上,心跳如鼓,总觉得,好像要窥探到什么东西了。
那是好几层随意压在底下的宣纸。
随着第一张宣纸的打开,就像是掀开了此前裴枕一直不愿意触碰的那层遮羞的布匹。
里面的东西赤裸裸,毫不掩饰地展示出来,诉说有多么浓烈。
裴枕眼眸顿时睁大了,烫手一般,他的手抖个不停,直到再也握不住了,手上的宣纸骤然掉落。
那上面,倒没有写什么额外的字,也并不难认,一笔一划都让他十分清楚,他对那几个字也再清楚不过了,
因为。。。。。。
那上面是他的名字。
无一例外地,全部都是。。。。。。
裴枕
裴枕
裴枕。。。。。。
或落笔潇潇,或横竖平整,或完全无拘,没有排版,字体或大或小,或正或歪斜着写,却通篇全是他的名字,把他的名字写满了每一张纸,满满当当,不留一丝缝隙。
不可能,不可能。。。。。。
裴枕浑身发抖,这是什么意思?
裴枕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狠狠地往下翻,那个匣子其实非常深,除去那几沓厚厚的信封,底下垫了足足有二十二张纸。
裴枕一张张数过去,干脆将底下的纸全数抽出来,将小心叠好的纸全部打开,像是拆开一份隐秘的,独属于他的,时间跨度了六年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