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鸣瞥了眼从坐下来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一个坐姿的青年,好奇地问了句:“月儿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是跟谁学的?”
“她何时吊儿郎当了?”折观端起茶盏,斜了他一眼。
“你觉不觉得我们俩的徒儿认反了?”花鸣闭上眼,沐浴着月光感受着丝丝凉意,很是惬意。
“不觉得。”折观语气凉凉。
“你说,淮尘为什么将此事交给月儿呢?”花鸣近日来,一直就在思索这一件事。
“怎么不叫我家吟山去呢?”
折观将茶盏放下,看向那个沉醉修炼不知疲倦的少女,忽得手中杯盏崩碎,划了掌心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掌心流下,他才收回视线,慢条斯理地卷起衣袖。
花鸣没睁眼,只长长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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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修炼了一夜的,还有宴灿。直到黎明才歇了下来。照弟子手书上的指示,今日要去找黄白石一趟。
他起身去内室沐浴洗漱,换上了不玦山的弟子道袍。少年随意绑了个马尾,扫了眼镜子里的人,拿上令牌就离开了房间。
去膳堂的路上,零星几人都是身穿白袍的外门弟子。
一抹浅灰色,倒是扎眼。
路过的人,纷纷打量着这个新来的弟子。
不免有些热心的人凑过来,问他需不需要带路。
少年一一颔首拒绝,步伐未停。
进了膳堂,若有若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就没断过。
之前他顶着那张不堪入目的脸,引得人好奇打量,但是皆退避三舍,不料如今脸好了,同样被人凝视。
甚至不乏站到他面前转来转去的。
许是宴灿身上生人勿进的气场越来越强,这次倒是没人再上来打扰。
除了同是新弟子的灰袍们。
宴灿快速用完了早膳,准备离开,迎面走来一群穿着浅灰色弟子服的少年。
“魏柳,这位就是你舍友吧?”少年扬声道。
宴灿面前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板着脸挡住了去路。
“介绍介绍呀,以后都是同门师兄弟呢。”顺着声音,宴灿看向那个将胳膊架在魏柳肩膀上的少年。
少年眉心长了颗红痣,一双丹凤眼噙着笑,年岁看着不过十五。
只一眼,他便不喜此人。
魏柳怯懦道:“他,他叫宴灿。”
“宴仙君,这位就是住在第一馆的公孙琴深,公孙王府的小世子。”
少年放开了魏柳,走到宴灿身边,笑道:“昨个大家在膳堂互相认识呢,我让魏柳去请你,想也是这小子话说不利索,才没请来宴仙君。”
“不过没事。”公孙琴深作势要搭宴灿的肩膀,结果少年躲了过去。
公孙琴深扯了下唇,仿佛并不介意:“我们今日倒可以一同用早膳呢。”
宴灿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往旁边走去:“不必了。”
魏柳倒吸了口凉气:“宴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