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柳只好收回手,房门立刻关上了。他在门口逗留了片刻,才离开了院子。
宴灿将窗户推开,借着月光,想找屋内的油灯。
环视四周,一盏灯也没有找到。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往头顶看去。
果然悬着一个白色的珠子。
少年指尖闪着白色的微光,朝上一指,那颗白珠顿时一亮,整个屋子都洒下了一层柔和的光。
这种月蚌珠他在暗市里瞧见过,一颗也要十万灵石。
不玦山这种宗门,果真财大气粗。
宴灿走到桌旁,拿起弟子手书,坐在榻上漫不经心地翻看着。
上头记载着不玦山的开山史,和一些重要人物小传。
没过一会儿,院子里又来人了。
是一个炼药师进来给少年医治,还留下了几瓶药。
夜色渐深,宴灿听见那个魏柳也回到了第七居。
手书也看完了。
少年坐在窗边软榻上,拿出那枚白玉铃铛。
银线编织成的银绳下,挂着一枚并不会响的铃铛,只有两枚在一起时,才会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指尖轻轻摩搓着铃铛,往里注入了点灵力。
暖玉微微亮了下,又转瞬即逝。
什么也没发生。
宴灿将铃铛收进怀中,起身准备回床上打坐修炼一夜。
他抬手准备关窗,却见第六居屋檐上坐着一抹倩影。
月亮西沉,朦胧光影下,女子鬓边发丝随风飘动,身后墨发散开,她懒洋洋地一手撑在鸱吻兽身上,一手掩唇打了个哈欠。
旁边的鸱吻圆瞪着眼,怒视着少女,像是极不情愿,但是它对少女一点办法也没有。
雷择月打完哈欠,才发觉宴灿已经发现了她。
少女坐直了身子,微微歪头冲他挑了下眉,似乎在问:找她有事?
宴灿握着窗框的手不自觉用力,他清晰地感觉到胸腔里的那个物件,剧烈地跳了下。
他静静地望着她,片刻后,才缓缓摇了下头。
再一眨眼,屋顶上的女子便消失不见。
仿佛是他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