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都死了这么多年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查的?难不成,难不成……”
梅娘冲他摇摇头:“别瞎猜,他们查什么,跟咱们也扯不上关系,又不是我们杀的人。”
邢三哎哟呦地去捂她的嘴:“什么杀不杀的,不是都说了吗,生孩子的时候死的!难产!”
梅娘哼了声:“是,难产!”
邢三受不了她的语气,声音陡然拔高:“你别阴阳怪气的,当初也是没办法,咱们自身都难保,怎么帮他们?”
俩人同时沉默了。
过了许久,梅娘才缓缓开口:“我知道,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袖手旁观,没办法,谁都要活着,可我这心里愧疚得很,尤其是一想到她死的那样蹊跷,我更是怨自己……”
邢三还想说什么,冰冷的剑刃已经悄然贴上了他的脖子。
夫妇俩大骇,邢三更是吓得双腿发抖。
李无忧很有礼貌地说:“对不住,偷听是我们不对,但事出紧急,还请二位谅解。”
说着,剑刃又朝着邢三的颈部靠近了些,直贴上他温热的皮肤。
“官爷,官爷,您饶命啊!您想知道什么,我,我都说,都说!”
南宫悠哉地坐在一旁看戏。
李无忧手中长剑一收,把快吓尿的邢三扶到桌边:“我的问题不变,你们有没有见过邢家夫妇?”
梅娘爬到邢三身边,二人对视一眼,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无忧声音冷了下来:“说,还是不说?”
“说!我说!”邢三怕了,顾不上别的,一五一十地把知道的事情全交代了。
原来,他们不仅见过,还见过很多次。
就像南宫之前说的,七门村和李念如所在的村子,离得很近,所以那些风流八卦自然也落到了他们的耳中。
东拼西凑一下,很容易猜出来,那位被杨家缠上的有夫之妇就是李念如,梅娘曾经的主子。
刚得知消息的时候,他们二人是很激动的,于是决定找过去。
可真看到了,他们又退缩了。
梅娘说:“杨家早已今非昔比,我们这样没权没势的小老百姓哪里惹得起?你们是不知道啊,杨涵不是个东西,他在城中到处散播和小姐的……风流事,侮小姐的名声,哎,那些事真的太难听,我都受不了,何况是小姐?
那时候,我们俩过得也不好,生意不好做,家里有时候都揭不开锅,也没有能力帮他们什么。
可我心里又惦记,就有事没事地去看看,可越看心里就越难过。阿淼那孩子死的时候,我也在旁边,真是心都要碎了。”
梅娘絮絮叨叨地讲述着,突然,南宫打断她:“在那里,你除了见到他们夫妇,可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不是人的东西?”
前半句还好,后半句直接把梅娘吓坏了,她哆嗦着说:“就,就看到一个小孩,和阿淼差不多大,在一起玩,两个小孩处得还挺好。”
“还有吗?”
梅娘咬了咬牙:“还有一次,我,我不确定,但是老爷好像在和几个人说事。”
“几个人?长什么样子?”南宫忙问,她感觉自己好似抓到了某根线头。
“一个就是那个小孩,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很瘦小,白白净净的。”
小孩就是时遇,瘦小的男子……应该就是阿朴。
“还有一个,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南宫猛然起身:“女人?!”
梅娘哆嗦着说:“确实是个女人,很白很漂亮,简直比……比我家小姐还要好看,我就多看了几眼,可突然,那女人就朝我看了过去,我吓得直接跑了。
那之后没多久,就听说杨家被灭门了,小姐和老爷也走了,从那以后,我们就真么没见过他们了。”
话音落下,满室寂静。
南宫和李无忧对视一眼,后者说:“梅娘,你会作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