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李二小姐不高兴地说,“我不嫌日子苦,以后咱们好好做工,肯定能把日子过好了,别家夫妻不也是这么过的吗?”
两人抱在一起说了会儿话,就听到阿淼喊吃饭的声音。
李二小姐看着桌上那盘被炒得金黄发亮的虫子,皱着眉转过头去。她可以吃糠咽菜,但这种东西却是万万下不去嘴,看一眼都要难受。
阿淼吃得很开心:“娘,很脆很香!”
邢解详咬了咬牙:“明日,爹从镇上买块肉回来,好不好?”
阿淼眼睛中闪过期待,很快就收敛了:“不用了爹,虫子也很好吃,比肉还好吃。”
邢解详叹口气,到底没再坚持——一块肉能顶全家三天的伙食了,他是真不舍得。
时遇埋头吃着饭,什么都没说,却在第二天天刚亮,就偷偷上了山,回来的时候手中拎着两只兔子。
两年旱灾,又连着雨患,青溪镇上饿死的人都不知凡几,就连山上的兔子都瘦得没二两肉。
剥皮、砍段、焯水、腌制,他和阿淼手忙脚乱地忙活着,等邢解详从书院回来的时候,一盘小葱炒兔肉就端上了桌。
邢解详意味深长地看了时遇一眼,低声说:“小心点,山上野兽多。”
从那以后,邢家的日子比以前好过了些,打的兔肉可以吃,兔皮可以卖,有时候运气好,还能抓到蛇和小鹿,那味道鲜美得很。
阿淼肉眼可见的抽条了,像喝饱了水的小树苗,一天一个样子了。
可邢解详的笑容却越发少了。
又是一个傍晚,他下工回来,踩着腊月的风雪回了小院,身上单薄的秋装被风吹的哗啦啦响,衬得整个人越发瘦削。
回身关门,走到屋内,阿淼和时遇已经在准备餐食了,他手上冻疮化了脓,一动就疼,又怕脓水流出来弄脏纸张,那可是最贵的泾县生宣,一张能抵他一日的工钱,哪里敢呢?
照例在手上裹了一层布料,虽然这样不太方便,但总不至于“惹事”。
慢吞吞地抄着,眼睛时不时看向门外,直到天色彻底黑下来,木门都没有被人推开。他的手开始发抖,最后连笔杆都握不住,只能悻悻收了书卷。
呆呆地蹲在大门口,他等着自己的妻子。阿淼和时遇做好了饭,可没人敢去喊邢解详。
阿淼拉着时遇的脖子,凑到他耳边:“我娘这几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啊,我好饿。”
时遇摇头:“不知道。”
李二小姐直到戌时才回,邢解详已经睡了,屋内只有冷幽的月光。她轻轻爬上床,背对着他躺下,窸窸窣窣地脱了衣服。
“吃了吗?”黑暗中,邢解详开口了。
“……吃了,你和阿淼呢?”女人声音嘶哑,像是哭过。
“时遇抓了个野鸡,炖了。”
“……哦,好。”
突然,邢解详翻身压了过去,疯狂的撕扯她的里衣,压抑的喘息声如陷入困境的野兽,那双长满脓疮的手如毒蛇一样抚上她的胸口。
李二小姐惊叫一声,拼命反抗,两个人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拉锯战,可女人的力量终究弱一些,约半炷香后,毫无温情的交。媾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