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清楚这钱只能解燃眉之急,要是花完了只能再去偷,这个世道下,孤儿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能维持生计,想到这青云眼里蓄了泪珠,她拼命扼住复杂的情绪,将口袋全都掏空了把钱都给那孩子。
她不是哭这孩子可怜,是痛恨自己的无能,因为现在她根本就没能力,林婉君见状赶忙搂着那孩子走了出去,那孩子盯着她,眼神纯洁无比
林婉君见此示意她可以回去了,可等人走了又把人叫了回来,把自己口袋里多着的几十文给她,嘱咐了几句看着她走远了这才起身回去。
“我看你就别勉强去了,好好回家休息?”林婉君说道。
“无事,现在好很多了。”青云摆手。
林婉君这次可不带信她的,刚才人晕的时候她有多慌张,说着又絮絮叨叨了很久,青云只能做出保证和承诺,说自己不会干活,就去看着,林婉君才放过她。
经过这一遭,俩人已经浪费了大量的时间了,再过不了几个小时恐怕太阳都要落山,二人只能加快脚步的往目的地赶,还没到篱笆院子里就听见了冯泗景的大嗓门,他拿着一个菜勺疯狂敲着身边一个小男孩的头,“就你嘴巴会说!就你道理多!给老子干活!”
林婉君在一旁捂嘴偷笑,“看来他没吵过穆大人。”
青云太阳穴突突跳,这俩人居然会因为这种事情吵半天,小孩子吗?
家里只有冯泗景带过来的几个人,正真的屋主还没回来,男人一见青云也来了,寒暄几句,这才说起要做的事
要把瓦都重新翻新了,一些碎瓦在房顶上,肯定是用不了的,还有一根承重柱内部已经裂开,其实工作都很简单,就是有些枯燥。
青云走进去看一眼,小又简单,还非常的简陋,流放到这里的罪犯大多都是这样的条件,说起来她也问过林婉君为什么冯泗景同为流民,却能如此作威作福,她回想起对方的话。
“冯泗景不过是被贬,他还算平头的良民,要是皇帝开恩,他还是有机会回去的。”
而青云呢,她肯定是没有这种机会了,现在也不过是得了主人家的几个好脸,这是头开始宋朝云就提醒过她的。
林婉君架着步梯给上头的人递瓦片,而青云则是跟着冯泗景再次进了屋,就见冯泗景掏出几块木板,用力塞在裂缝里,随即又在柱子的两侧用木板打上木钉,看着着一通操作下来,这话就干完了。
青云;“?没了?”
冯泗景闻言挑眉看她,带着些意外,“没了啊。”
青云脸色一时间变的不知如何回答,“这样加固一下又能撑过几时?”
冯泗景自然是知道这个理,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擦了擦额角的汗,“就算知道撑不过又如何?木材本就紧缺,更何况他们家也拿不出买这个的钱来,现在建房子的木头都是从南方深山里开采出来的,到这里又要花多久时间?能等得及?”
这话不是冯泗景胡诌,是这个时代下的现状,平头百姓又能改变的了什么,连烧火做饭的柴都是靠分配得来的,哪还能找到生长几十年用来承重的木头。
青云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冯泗景见她这个样子,只是笑笑,重新拿起锤子干活。
林婉君刚要下梯子去拿瓦片,就见青云已经举着递给她了,责备的话刚要说出口来,就听对方说道,“我心里有数,现在不妨事。”
几人就这样忙到傍晚,火红红的太阳只在天际线上露出半个脑袋,顺着整个天际延伸出去,大家的衣裳都湿了个遍,那晚的孩子一见青云便扑在她的怀里。
她对那天的事很是自责,这几天来都提心吊胆,生怕眼前的姐姐会因为风寒死掉,女孩含泪,不断哭诉着,青云环视一眼众人被这出弄的有些害羞
摸了摸女孩的头顶,轻声安慰道,“我没事。”
虽说一家人招呼大家的不过是粗米和红薯混合在一起的红薯饭,可青云却吃的津津有味,毕竟她中午就喝了一些水,也没吃东西。